按捺下略乱的心跳,唐黎转回身来。
宋柏彦已经走到洗手槽前。
他打开水龙头,水流哗哗而下,混着男人低缓的嗓音:“家里的人平时就难治住他,现在认识你,对他来说等于是老虎多了一双翅膀。”
原来是想说她为虎作伥……
事实上——
好像确实也是如此。
宋景天想来商埠,如果缺少她这个同伙,恐怕也只能是想想。
一个7岁的小孩出现在车站或机场,当他站在比他还高的售票窗口前,说一句“我要去商埠”,肯定会被便衣警察带走,然后安全送回宋家。
有了她,等于有了计划的实施者。
宋柏彦边洗手边说:“景天从小就比其他孩子顽皮,也更加聪明,对付不同的人懂得用不同的方法,你被他唬住也不奇怪。”
唐黎没作声,只是注视着宋柏彦的背影。
因为常年注重锻炼,脱下西装后,单薄的衬衫面料,掩不住男人结实的胸膛和肩膀,却又不是肌肉贲张的视觉效果,就像宋柏彦给人的感觉,这种力量内敛又不失沉稳,让她心里生出踏实的感觉。
自从她离开黎家那晚起,整个人莫名有些繁重,但她始终找不到症结,也许是黎盛夏带给她的影响,却又不完全是……
可是现在,这份枷锁一样的情绪,似乎正在离她而去。
小厨房的灯光温暖,宋柏彦拿了纸巾擦手,尔后看向唐黎,见她微敛眼睑不说话,以为她是知错后在忐忑,语气温和了些许:“有冒险精神是好事,不过前提是,不让在意你们的人替你们担心。”
话落,唐黎重新抬头。
脸上不见懊悔,也没有委屈,只是问他:“明天是你的生日?”
宋柏彦听了却没立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