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文姗。”

权文姗！

当秦子苏说出这三个字时，空气仿若凝结成冰。

半响，持稳才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她。”

持稳看向秦子苏，秦子苏亦是满脸苦笑。

若是其他雄性或许对于权文姗这个名字并没有多么深刻的体会，可持稳不一样。他不仅探入过秦子苏的记忆，而且和她一起在黑虚幻境待过那么多年，甚至他和权文姗还有过一面之缘。持稳了解秦子苏和权文姗之间的感情，更了解权文姗在秦子苏心中的分量。权文姗在秦子苏心中所占的分量绝对不会比他们八大和八元少。为什么偏偏是她呢？这该让子苏如何面对，如何抉择？

持稳心疼地抱紧秦子苏，“我了解，我全都了解了。难为你了，对不起，我还总像个混蛋一样不断逼你来想这些事，我不知道你心中一直受到这样的煎熬。对不起，子苏。”

秦子苏的声音很平静，平静中透着苍凉。她缓缓地说道：“星川的守护晶石应该在文姗姐姐的随身空间内。我接近她时感觉到了守护晶石的力量是从她体内透出来的，或许是因为小金刚现在的级别高，所以我能感知文姗姐姐体内的空间。我暂时没办法拿回星川的守护晶石，不过我逼了华城一把，同时也逼了阿姗姐姐一把，我想他们很快会有抉择。要么彻底成为众矢之的，要么来这答应我的谈判条件。”

“子苏，别这样，这不怪你。”

“阿持，我最终还是放弃了文姗姐姐。我真是混蛋啊，是真的。曾经在我最需要温暖的时候，是她给予了我温暖。可是在她需要我为她牺牲时，我都做了些什么？我让她离开圣兽大陆回到地球，我用那些连我自己都不屑的利益想劝她妥协。我还说不谈感情只论输赢，如果我赢了，他们就必须离开。我知道我不会输，至少我和文姗姐姐对弈时，我从没输过。何况文姗姐姐目前的精神状况很奇怪，她更没可能赢我。可我依然放弃了她，放弃了那个曾经为我遮风挡雨的姐姐。现在我还逼得华城毫无退路，这都是我做的。我真的好恶心我自己……”

“子苏……”

持稳的心内狠狠揪了起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他此时此刻竟然如此害怕，因为他感觉到秦子苏已经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恶当中，可他却无能为力。

“阿持，我说服不了文姗姐姐，也说服不了我自己。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无法圣母的让文姗姐姐摒弃前嫌认同我的思路，那样怎么对得起她这些年承受的痛苦。她遭受的磨难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两句话而平复，而一笔勾销？我更不可能放弃你们，不可能放弃甦生城，不可能放弃……”就算是死也必须由我、只能由我担负起的责任。

“这样也是错，那样也是错，为什么无论怎么选择，都是错呢？”秦子苏声音哽咽，如同一把钝刀子一刀一刀凌迟着持稳的心。“文姗姐姐因为我来到圣兽大陆，可我怎么就不能给她个说法，还她个公道呢？”

秦子苏用力呼吸着，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她的心已经碎成一片一片，可眼眶却早已被风干，流不出一滴泪。她也不配流泪，泪水可以洗刷一部分罪孽，可她不配……

自从那一夜吐露心声之后，持稳就再也不敢问秦子苏这方面的事，他担心再次揭开秦子苏的伤疤。秦子苏也跟个没事人一样，成天扎进甦生城的建设当中。

必达多商队顺利获得甦生城的入城居住许可，持稳更是承诺为他们提供相应物资，帮他们重建商队。星川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是甦生城的主事之一，还说如果必达多商队要去固哈中城接族人来，他会亲自沿途保护他们。不过那个叫小花的黑脸雌性却再也没有出现过，秦子苏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身份，她说她毕竟骗了必达多商队的兽人们。

只有持稳明白，秦子苏是因为一看到必达多商队就会想起她在华城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