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
顾池:“……”
傅笙和顾池相顾无语,又齐齐抬头,朝着别墅三楼露台看过去。
花开正艳的红色蔷薇,枝条从白色栏杆空隙里蔓延出来,爬满红墙,垂落至绿色草地上,葱翠点缀着朱红,编织出一面瑰丽的蔷薇花墙。
姿容昳丽的青年,穿着松松垮垮的亚麻色家居服,趴在白色栏杆上,露着细白的脖颈和小半个瘦削的肩头,眉目写满风流,笑容绽出春华,竟是比那蔷薇花还娇,还艳。
有晚风拂过露台,卷起红色蔷薇花瓣,将花瓣别在青年鬓边,吹起贴在细白脖颈上的斑比棕色发丝,挂在青年粉盈盈的唇上。
青年拢起散落的发丝,重新扎了一把脑后的小揪揪,抬手间藏起了平直的肩头,露出了一截纤细白嫩的腰。
真细,真白。
傅笙礼貌的收回视线,捻着指腹沉默了一瞬,跟顾池说:“你这个堂弟看上去恢复的不错。”
“能恢复的不好吗?这臭小子会卖惨又会卖乖,把老爷子哄得乐呵着呢!” 顾池抬手指顾渊,板着脸警告他老实点别作妖,说出来的话却带着笑意,“你是没看见,臭小子出院以后,苍白着脸往老爷子跟前儿一站,可怜兮兮的一声‘爷爷,我想你了’说出来,老爷子心疼得眼泪儿都快掉下来了,现在对他那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了。”
顾家这个小孩,他今天算是第二次见。
傅笙很难想象趴在栏杆上这个仿佛每个细胞里都洋溢着“撩”字的小孩,撒娇装可怜会是什么样子。
那小孩还在露台上叫魂儿似的喊着“小哥哥”。
一会是“小哥哥,你看看我呀!”
一会问“小哥哥你是害羞了吗?”
一会又唱“树下的哥哥你看过来,看过来……”
傅笙忍不住抬头又看向顾渊。
得到他的回应,懒洋洋地趴在围栏上的小孩儿立马来劲了,十分热情奔放地送他了一个飞吻。
傅笙:“……”就挺欠的。
傅笙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叼了根儿烟,揶揄忍着笑吓唬那小孩儿老同学:“别光打假把式,你倒是动点真格的。”
顾池故意伸手去拿傅笙叼在嘴里的烟。
傅笙微微后仰,躲开顾池的手,把烟盒抛给了顾池。
顾池嗤笑一声,笑傅笙一直以来的臭讲究。
高中那会儿晏瑜他们仨窝在出租屋里通宵搭建云雾平台,他跟晏瑜水杯能混用,烟瘾犯了从对方嘴里薅过来就抽,就傅笙讲究的不行。
熬通宵敲键盘搞得像是参加夜宴,熬一宿衣服依然板板正正的,他的水杯、他嘴里的烟那是碰都别想碰。
顾池拿了根烟,把烟盒还给傅笙:“傅二哥,你别光打扮得人模狗样的,也真做个人。顾渊肚子上的疤还带着热乎气儿呢,你也好意思拱火叫我去收拾他?”
傅笙给顾池点着烟,眼尾余光斜飞三楼露台上不安分的小孩:“就这样的,我没动手收拾他已经是修身养性了。”
顾池:“……”简直无言以对。
调戏到傅笙头上,还能活蹦乱跳继续作死的,顾渊也算是头一份儿了。
顾渊这是胆子跟着色胆疯长,他再三警告,那臭小子还是在露台上坚持不懈地对着傅笙撩骚。
顾池手有点痒,也有点担心傅·修身养性·笙破功,趁势顺着傅笙的话茬道:“修身养性好啊,傅二哥你一定要坚持住,别跟晏瑜似的,拿了正经‘牌照’,越发流氓了。”
傅笙意味深长地盯了顾池一眼,曼声道:“放心,那好歹也是我外甥的好哥们儿,我这当舅舅的不会跟他一般见识。”
草,一种植物。
顾池十分怀疑傅笙这老狗在趁机占他大辈儿,但是并没有证据。
顾池抱着胸,咬着烟,斜睨着傅笙哼笑:“那您这位当舅舅的可要好好当一当,在郾都多照顾照顾我们家圆圆。”
他二姐叫他照顾那小孩,傅笙不意外,但是他这位以前提起弟弟就是一副恨铁不成钢嘴脸的老同学这么说,就有点意外了。
傅笙饶有兴趣地问老同学:“顾三,你不太对劲儿,以前可没见你对你哪个弟弟上过心。”
那是因为以前那些弟弟都不可爱。
顾池绝不承认他是被顾渊征服了胃,激活了他深埋心底的弟控心:“圆圆这次回来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比以前懂事了,也长脑子了……”
顾池忍了忍,实在没忍住,笑着炫耀,“还不像以前那么怕我了。”
就变得挺招人待见了呗。
傅笙对顾渊的变化并不感兴趣,见老同学心情好,就顺嘴恭喜了一声:“恭喜,你总算有机会过一把好哥哥的瘾了。”
顾池未置可否,但眼尾抑制不住的笑意出卖了他的好心情。
扬起下巴,朝着还在露台上对傅笙唱情歌唱个没完的顾渊不疼不痒地威胁了一句:“回来再收拾你。”,顾池建议傅笙:“回我书房聊?”
情歌背景音实在太有存在感,确实没法好好谈合作细节。
傅笙往露台上瞥了一眼,曼声应道:“也好,书房里能清静点。”嫌弃之意不要太明显。
顾池就不乐意了:“圆圆唱的挺好听的。”
傅笙嫌弃:“聒噪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