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夜雨情人(1 / 2)鳏夫教授的凶神男友回来后首页

文怀君只带了一双筷子,许昼不喜欢吃独食,于是自己吃一口,就顺便给文教授投喂一口,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动作流畅。

一个人投喂一个人吃,许昼专心吃饭,文怀君专心看他,岁月静好。

就这么吃了一会儿,肚子填了半饱,许昼又夹起一块鸡蛋送到文怀君嘴边,才注意到他在干什么。

成熟稳重的文教授坐在他身边,嘴唇微张,显然是准备好接受投喂,不知怎么的看起来有点天然呆。

许昼居然被一个老男人可爱到了,忍不住笑出来,差点呛住。“咳咳……”

“怎么了。”文怀君无奈地给他顺气。

“你知道吗,你特别像一只…嗯,考拉。”许昼说了半截又开始笑,“我给你喂叶子,你就嚼嚼嚼,表情很呆…哈哈哈哈!”

“好,我是考拉。”文怀君棱角分明的脸庞此刻柔和得不得了。“那你是什么?”

“我是饲养员啊。”许昼理所当然地说。

文怀君“哦”了一声,张开手臂,“那考拉可以抱抱他的饲养员吗?”

许昼又不是没被文怀君抱过,但他这样坦坦荡荡地问出来,就让许昼一时滞住了呼吸。

“屁事多。”许昼骂骂咧咧,上半身还是很诚实地往文怀君那边倾斜,然后就被揽进了怀里。

“太瘦了。”文怀君一条手臂就能箍住许昼的腰,“以后要好好吃晚饭。”

许昼只能答应:“噢…”

工作室里有厨房,许昼吃完饭顺手把餐盒给洗了,此时也到了夜晚十二点。

“你还要回实验室吗?”许昼问。

文怀君摇头:“今天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我送你回宿舍。”

还什么送你回宿舍,整得跟高中生早恋似的。

许昼整个人都松快下来,午夜时间让他脑子有些不清醒,话说得也有点过界:“不用了,被人看到了怎么办,同性恋加师生恋。”

“PhD算教职员工了。”文怀君笑他,试探回来:“诶,我们在恋啊?”

许昼当没听见这个问题,语气正经了一点:“让人看到总归是不好的。”

文怀君心里抽疼了一下:“斯城大学里没有人反对同性恋。”

“真的?”许昼问句的尾音是飘的,他推门出去,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吹得他一哆嗦。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雨了,噼里啪啦地往地上砸,气温很低。

“西国也有倒春寒的吗?”

许昼抱怨了一句,他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衫,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一件连帽风衣兜头罩在了许昼身上,热乎乎的。许昼被文怀君的气息包围了,淡淡的檀木香,很沉稳很安心的味道。

文怀君像裹粽子一样把许昼包了起来。

“没带伞,凑合一下。”

“这下只能把你送回去了。”文怀君得逞。

文怀君的衣服套在许昼身上有些太大了,袖子在细腕上堆出层叠的衣褶,文怀君帮他把帽子戴好,许昼半边脸就隐没在了阴影里,只剩下个白尖下巴,像个美人刺客。

许昼不爽地扯文怀君身上仅剩的那件黑色长袖:“逞强,你就不怕淋?”

文怀君伸手去贴许昼的皮肤,很热:“老规矩,我不冷。”

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文怀君把伞撑在许昼头顶,自己落了半边身子的雪。

“那你把饭盒给我拿。”许昼把那三个小熊餐盒抱到胸前,率先抬脚迈进了雨幕里,像条泥鳅。

“跑那么快干嘛…”文怀君追上去,把人拉进怀里,用身子给他遮雨。

在大雨里走的时候人是没心情聊天的,许昼只顾着看路赶路,他不想让文怀君就这么淋着。

许昼也没心情管什么有没有人看到了,他把半张脸埋在文怀君风衣领里,呼吸间全是他的气息。

“到了。”

得救了似的,许昼掏卡刷门,把文怀君往宿舍楼里推。

坐在大厅的员工大妈被这动静惊动,看着两个落汤鸡搂着撞进门里,喊了一声Oh Dear。简直像是什么好莱坞电影开头,两人等下就要换身行头亡命天涯。

许昼很抱歉地对大妈说对不起,然后把文怀君带到旁边空闲的公共休息室里,把湿淋淋的外套脱下来叠好,对文怀君说:“在这里等我一下。”

文怀君乖乖地坐着,不一会儿许昼就下来了,左手拿着一把伞,右手提着一件大衣,臂弯里还搭着条毛巾。

许昼隔着雪白柔软的毛巾揉搓文怀君湿漉漉的脑袋,像在撸一只狮子。接着拭干他颈间的水,方才停了手,把毛巾丢给文怀君自己擦。

这一套动作做得太自然了。

许昼就没产生过其他的想法,比如只借一把伞给文怀君,甚至心狠一点,直接让他自己回去。

但许昼看着一身狼狈的文怀君就觉得刺眼,非要把他收拾干净了才行。

万一他感冒了怎么办?科研进度又要被拖后了,许昼这是在替国家关心科学家。

“你不邀请我上楼?洗个热水澡再吃个热茶什么的,电视剧不都这么拍的。”文怀君逗他。

“我室友和他的炮-友在家。”许昼居然认真回答。

许昼刚刚一进家门就看到以撒和一个陌生女孩坐在沙发上接吻,吻完又大声说笑。

许昼没时间,也不想和他们打招呼,冲进自己房间拿了东西就出来了。

“意思是如果你室友不在家我就可以去?”文怀君钻空子。

许昼瞪他一眼,把大衣抖开递给文怀君,声音闷闷的:“你只能穿下这件,凑合穿回去吧。”

这是一件水洗牛仔外套,版型很大,许昼穿起来就是标准的oversize,很酷。

文怀君当然能穿下这件衣服,因为这是当年他们俩一起买的情侣装,没有小码了,许昼只好拿了大码。

文怀君也不避讳:“我的那件还留着。”

“噢。”许昼应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空气沉淀,他们的过去就像一片禁地,不能轻易触碰,只能小心翼翼地绕着走。

文怀君便也不再提了,把牛仔外套穿到身上,瞬间显得年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