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嗓音含笑,却比在她面前正经多了,“就是丢了啊。找不着了。”
喻琛幸灾乐祸:“你该不会是又被甩了吧。”
这个“又”字可算是戳中江聿痛处,这么多年被喻琛狠狠拿捏,他嗤笑一声:“我们结婚三年,情比金坚,你信吗?”
喻琛大笑,酒杯碰撞发出清脆响声,“那祝你接下来三年抱俩!”
一道陌生男人戏谑:“他要三年抱俩,一定封你当大太子。”
喻琛臭骂。
林绵抿了抿唇,纠结着现在要不要走过去。
陌生男人闲聊:“你现在就算正式回来了?”
江聿喉间溢出“嗯”了一声,“算是吧。”
男人感兴趣追问:“那你国外那些车呢?全运回来了?我听说西山那边修了个赛道,改天带我玩玩。”
经男人提起,林绵忽然想起,三年前某个傍晚。
她睡了一整天,窗外天幕拖着一尾烟紫色,像一条长长的尾巴,广场上的灯被点亮,鸽子飞来走去到处觅食,远处钟楼的整点钟声飘飘荡荡传到房间里。
她恍惚地支起身,就在这时手机猝不及防响起。
Roy打来的。
她继续趴回枕头上,懒懒地按下接听键,眼睫轻阖着,“Roy。”
“睡醒了?”江聿嗓音清列,仿若雨后空气,让人心神舒爽,“要不要来窗边?”
林绵“嗯”了一声,几秒后回神,光脚踩在实木地板上,跑到窗边趴着往下看。
她住在三楼,江聿支着摩托车,仰头朝她挥手。
林绵在电话里问:“你怎么来了?”
她记得江聿说一整天课,还要做pre没空过来的,她才没计划见他。
江聿仰头入目的是,林绵肌肤偏白,微微耸起的肩膀上挂着极细的吊带,纤细手臂在空中轻晃,总是无意识的勾人。
她穿着昨天江聿拨弄过的睡裙,不知道会不会也穿给别人看。
江聿喉结滚了滚:“送吃的。”
林绵声音很淡,“你换车了?”
之前江聿总是骑着黑色的车,今天骑得这辆是红色,嚣张如火焰。
江聿拍拍爱车,炫耀似的:“林绵我好羡慕你,要是谁骑着杜卡迪来给送外卖,我就以身相许。”
林绵抬了抬嘴角,“我许的还不够吗?”
江聿陡然沉默,高大的身体跨下车,抱着头盔就往公寓走,呼吸有些急促,“你等着。”
林绵慢吞吞去开门,拉开门就被气喘吁吁地男人抱了满怀,房门被他用脚踢上。
头盔和外卖随手放在斗柜,林绵被江聿单手抱起来,转了半圈,齐齐陷入柔软床铺。
被子里还残留着她润肤露的馨香,大手覆上来她的手背握住:“外卖还是我?”
林绵拉着他衣领,凑上去吻他唇角,“Roy”。
“你这条睡裙很漂亮。”
林绵也夸他:“你的新车也很酷。”
红色黑色的车,跟他人一样酷。
“是吗?我的车就是我老婆。”江聿提起车总是很兴奋,他鬓角渗出热汗,沿着下颌滑过青筋暴起的脖颈,不堪重负滴到林绵锁骨上。
“喜欢我的车?”
林绵点点头,江聿覆在耳边说:“我把车全送你,换你给我当老婆好不好?”
那天的外卖吃没吃她忘了,但江聿的话依然滚烫。
“不巧,我早不玩车了,全处理了。”
江聿散漫的嗓音犹如一盆凉水彻底将林绵浇醒,她错愕地怔了几秒,江聿爱如宝贝的车全被他处理了?
男人不信,有些惊讶:“不能吧,你那些车,现在车行未必都能搞到的极品,怎么说卖就卖,你别骗我了。”
江聿轻描淡写:“真的,骗你做什么,本来也送人了,人家不要,处理了省得看着眼烦。”
对方像是听了一个惊世骇俗的故事,半晌才爆发一句:”我靠,我他妈好心疼啊!”
喻琛奚落那人:“卖给你就不心疼啊。可怜我们阿聿,情路坎坷。”
林绵垂下眼眸,情绪复杂交加,她就知道,江聿突然回来找她算账,并不如他表达的那么简单,至少——
多多少少带了绵绵恨意或者或者让她补偿的意思。
江聿坐在暗处,神色难辨,指尖夹着烟猩红掠过,目光飘远,定格在地板的一道不起眼的影子上,视线被淡而白的烟雾模糊,他倾身按灭烟,“走了。”
返程途中,两人谁也没主动说话,江聿接了个电话,喻琛打来的。
“小江总,给你购买了一件礼物,记得查收。”喻琛吊儿郎当的嗓音传来。
江聿挑眉,“什么礼物?”
喻琛说:“礼物当然是惊喜,你自己拆才叫惊喜。好好享受!”
江聿轻嗤一声,在他看来,喻琛也送不出什么好礼物,因此没放心上。
两天后,江聿在浴室刷牙,林绵去拆给黎漾买的生日礼物,顺带转告江聿:“江聿,有你的快递。”
江聿含糊的声音飘来:“你帮我拆了。”
林绵应了声,工具刀划开包装箱,江聿洗漱完过来,清凉的薄荷气息随之弥漫开。
他在她旁边半蹲下,好奇地拨弄大箱子:“是什么东西?”
林绵划开一道缝,把箱子给他,他抓着两端用力一拽,箱子撕开一个大洞,里面的东西哗哗啦啦全掉出来。
场面壮观,足足几十盒。
想盖住已经来不及了,江聿茫然了一秒,转而愠怒。
林绵看清了滚到脚边的个白色盒子,上面印着占据大半个包装的超薄亲肤——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