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烦恼的用手捏了捏皱紧的眉头,叹出一口浊气。
罢了,还是等脑子清醒点再想吧。
但愿孩子在杏花楼无恙,如果孩子受了点损失,那等追随的人……
冷冽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厉。
萧衡宏薄唇抿出一个危险的弧度,心中像以前那般冷酷,为人无情。
无用的人还是罢掉为好。
远在朝辞城的老郎中正在静心排查账本,忽然身体一颤,一股恶寒蹿上心头,他不禁咽下一口唾沫,后脊骨莫名其妙的一寒,丝丝凉风从身后吹来。
老郎中微争着双眼,心下打鼓,难道是那只妖物找上门来?
他急忙往后看去,处于他身后的一扇对着后花园的窗户不知何时推开了,春日的寒气从那窗户外涌进来。
老郎中面色尴尬的咳了咳。
他放下账本,站起来伸了伸腰,再扭了扭。
并没有咔擦一声骨折,所以他身子骨还是硬朗的,修为也还在,这疑神疑鬼的心思怕是因小主子那一劫生出来的。
“唉……”老郎中叹出一口气,却还是生出年事已高的感伤心思。
又是一年春,修为还是没有进步啊。
他抬眼往窗外看去,花木已经零星的复生,有些花骨朵儿长出来了,十分稚嫩,怕是顶不住雨的倾打。
又有一丝寒风从那打开的木窗渗进来。
老郎中走过去锁好了窗。
心里暗忖:也不知主子身在何处,已经失联好几天了。
还是去看看小主子罢。老郎中背着手,踱着步子往另外那屋走去了。
屋外两个女侍者候着,见老郎中来了,一一行礼,低垂着眉目。
老郎中微微颔首,慢慢的走了进去。
一进屋,就看见沈璃亲自守在床前,旁边依旧有两个丫鬟。
老郎中来了,沈璃把视线从床上的孩子身上移开,站起来对老郎中说道:“你来了,这孩子身体各特征恢复的不错,就等醒了。”两个丫鬟走了出去,关好房门。
老郎中摸摸自己的胡须,说:“这孩子可是个奇迹,大人的子嗣果然不同凡响,和当年的大人一样,天资聪颖。”
说了这一些话之后,他走过去,俯首打量孩子,一丝丝灵力渐渐渗入孩子体内,没有遭到任何反制。
过了稍稍一会儿,老郎中直起身来,对沈璃说:“我原以为这孩子需得过个五六天才醒,没想到不出半天,身子骨就已经恢复得这样好了。”
沈璃眼里含着笑意,很是欣慰,没有反驳老郎中的话。
老郎中又感慨说:“孩子恢复好,老头子对大人的愧疚就少几分,照这样看,等大人回来,小主子定活蹦乱跳的出现在大人面前……”
不知是不是联想到了这一温馨的画面,老郎中微微有些衰老的面容上露出温暖的笑容。
沈璃见到他这副样子,有些心酸,女人的怜悯心泛滥,她安慰说:“罪不在你,黄老不用这么自责,当初谁又会想到,竟然会有那等狂妄的妖物在咱们圈子附近出现,还掳走主子?”
老郎中转头看了一眼她,略微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肃然,他没有接受女人的这番安慰,反而正色道:“终究是我们自己狂妄自大,以为在这朝辞城内势力稳固,不会有任何妖物来犯……错在我们,在这烟花之地安稳了太久,变得松懈了。”
沈璃听完这番话,面色讪讪,只好说:“老郎中说的是。”
老郎中摸着自己的胡须,一心看着床上的小孩。
沈璃也随着他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