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干净白纸塞在门底。
“抱歉先生,请原谅我们对您撒了谎,希望您看到这封信。关于杰森的住址,我们其实也不是特别清楚。他的日子过得很苦,老家的妻子跟孩子身体都不好,全靠他一个人斐林工作养活着。为了省钱,他居无定所,不过您可以去博爱……”
“博爱公墓。”
莱克合上信纸,目光望向迷雾低沉的远方,“停一下,马车。”
“当然,先生。”
“不好意思,车厢已经坐满了。”
“没关系。”
莱克并排与车夫坐在车外。
“博爱公墓。”
“五分钱。”
莱克裹紧风衣,车厢里有孩子在哭闹。
一个居无定所的男人,像烂泥一样挣扎在欲望都市的独身男人,很有可能,他现在已经被灭口了。
公墓,听上去不那么吉利的住所。
马车一直往南行驶,途中不停有人下车,是到了快没有人为建筑的荒凉地带了。
大概三十分钟,马车在一片寒鸦接连掠过的荒草园前停了下来。
“您好,到家了先生。抱歉先生,这样说习惯了。”车夫耸了耸肩,但看起来并没有多少歉意。
莱克将没理会,将一张发皱的钞票放在身旁,然后跳下车,快步朝墓园深处走去。
他听到了,男人气若游丝的喊叫与求饶,以及响亮的鞭挞。
“求求…你们…宽恕我卑劣的罪行……”
奄奄一息的男人被除掉上衣,用麻绳捆在冰冷的石碑上,瘦骨嶙峋的身体布满触目惊心的伤痕,白色石板已经被鲜血浸透。
“抱歉杰森先生,我从你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忏悔。”
五六个身穿灰色西服,头戴贝雷帽的男人正包围着石碑,面容戏谑。
为首的高大男人说完,又高高举起滴血的皮鞭,往受刑人的身上挥去。
“啪!”
“啊……”
他已经趋近麻木了,尽管这一鞭子嵌入了他肩头的肉里,血浆四溅。
“求求…你们…放过我……”
“嘿,大哥,我想该结束了,现在回去,还可以吃到妈妈炖的奶油汤。”
“好吧。”
高大男人扭了扭脖子,接着将皮鞭挝成一个圈儿,套在了受刑人的脖子上。
然后,开始施行绞刑。
猛然传来的强烈窒息感让绝望的男人开始垂死挣扎。
突然,冰冷的警告声从不远处刺了过来,众人齐齐循声望去。
“放开他,立刻。”
莱克举着枪,瞄准了高大男人的脑袋。
很走运,他已经在离众人不到二十米远的距离站了快半分钟了,但没有一个人发现他。
这说明,他们中间,并没有超凡者的存在。
“嘿小子,把你用来尿尿的玩意儿收回裤裆里。”
几人见到这个陌生的小子竟在用一把左轮威胁他们,不禁接连发笑。
随即,他们齐刷刷地从背后抽出枪支,对准了莱克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