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云彩道。
花大苗急忙点头,只不过瞄到儿子看他的视线,顿一下。
“...也不用费过多心思,别累着你。这样也好,白粥也好。”
花骏的眼神回温一瞬,不过他也觉得这餐桌实在是简单了。
于是到:“若是你觉得饭食简单,可以同外街的福运酒楼定碗菜。”
孔云彩急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会做饭的。外边酒楼定菜肯定很贵,有些味道还不如...我呢。”
最后两个字压在喉间,没好意思理直气壮地说出去。
其实福运酒楼的手艺她尝过,正是昨日喜宴送来的席面。
人家大师傅是灶上的好手,她吃得很欢快。
味道....比她的好。
她下意识地反驳,是觉得人家过日子怎么能天天靠着酒楼吃饭呢。
那得是多厚的家底才经得起这种吃法。
转而又想,她小门小户出身,花家确是富贵。
她说这话真是不自量力,显得忒小家子气了呢。
如此先前还想大包大揽灶上饭菜的想法顿时歇了。
午食之后,花大苗便去自己屋中歇着了。
孔云彩从丈夫手中费了好大力气才将碗筷抢回来,有些气恼:“都说了不让你洗,再抢我要生气了。”
小妻子脸颊鼓囊囊的,就跟小松鼠一样,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花骏无奈,只好让开位置。
却不闲着,孔云彩这边方将碗筷放到木盆中,他已经压好了半桶水进到灶房。
从锅中舀一大瓢热水,长指探过水温适宜后,往木盆中倒水。
“好了好了,用不了这么多水。”
就洗三双碗筷,哪里用得着这么多水?
花家院子中有一口水井,没嫁进门前,她就知道了。
此时将木碗过了三遍水后,才知用水不受限制是何种奢靡的感受。
灶上收拾得十分干净,柜子和桌凳用不着过分费心思。
不过一盏茶,这活计就做完了。
孔云彩意犹未尽,总觉得这也太轻松了些。
回到屋中的时候,心里还有些空落落。
不过,很快,她便顾不上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你别胡闹。这是大白天!”
她努力推开对方摸到她内襟的大手,左右躲闪着,不时触到痒痒肉,哈哈笑出声,又连忙伸手将嘴捂住。
可对方浓重的气息就在耳侧、脖颈上,再躲也逃不出他的禁锢中。
幸而最后一并躺倒在床上,他将她搂在怀里,深深浅浅呼吸好几次,终于不再痴缠了。
“你眼下有些发青,歇一会儿吧。”
方才在厨间时候,好几次都看看她在偷偷打呵欠。
虽然害她没睡好觉的‘罪魁祸首’是自己,花骏却不后悔,疼人疼人,哪里都不能失了主权。
这时候睡觉便是心疼了。
他将人扣在怀里,扯过一旁轻绒毯子,“睡一会儿吧。”
孔云彩确实觉得困乏了。
背后的怀抱暖和,热意源源不断,她靠在他身侧,不一会儿就迷盹上了。
迷迷糊糊间,察觉背后一冷,她扭身看过去,“去哪里?”
“你睡吧。我去街上买些东西。”
“哦...”
明明心里想要问他‘去哪里’、‘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睡意浓重,很快卷走一点理智,含糊地应一声,陷入沉睡了。
花骏掖好被角,又将床帘再一次围好。
新生了一个炭盆放回里间,终于放心出门。
花大苗在铺子里,瞧着儿子出来,还当是儿子惦记铺子生意,舍不得他这个做爹的一整天辛苦,所以来帮忙的。
却见儿子同他擦肩而过,径直往外边走。
花大苗连忙将手中切好的肉包好送到客人跟前,扯着嗓子喊儿子:“花骏,你要去哪里?”
花骏停住,“买刀。”
刀?
“家里有刀呐。”
“给我媳妇买刀。”
语气明明同往常说话时候一般无二,不知为何,花大苗却察觉出一丝丝....炫耀?
花大苗:“......”
媳妇,媳妇,就你有媳妇?老子当年也是有媳妇的人!
花家肉铺的大掌柜拿过一块肉骨头,挥刀一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