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在他对面坐下，有些羡慕的看着周围：“这地方弄一下应该要花很多钱吧。”

楚少清先是一愣，随后嘴角忍不住上扬了一下：“你可是江家的大小姐，且不说其他的，光说你的嫁妆已经可以买几十艘这样的画舫了。”

灼华感叹了一下：“原来我这么有钱啊。”

“你很喜欢？”

灼华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这东西好是好，我也确实喜欢，但是我平时没事也不会来坐这东西，偶尔看看就够了。”

楚少清并未接话：“这江上的风景年年都不一样，等到了明年这个时候，我再带你过来。”

明年这个时候？

兴许他已经和挽荷在一起了。

只是现在的他太温柔了，灼华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干巴巴的应了一声：“好。”

没过多久，画舫缓缓开动，江上迎面而来的清风把他们四围的幔子吹的不停晃动，楚少清端起一杯茶放到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本就无比英俊的容貌此刻褪去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柔和。

“这酒是令狐大人特别派人去酿的，其他地方都喝不到，你要尝尝看吗？”楚少清说着，伸出手给她倒了杯酒。

闻着杯子溢出来的酒香，灼华心里动了动。

“好喝吗？”

她捧起酒杯放到鼻尖嗅了嗅，醇厚的酒香确实很勾人。

“你可以尝尝看。”

灼华先是放到嘴边小小的抿了一口，发现酒味甚是甘甜，回味无穷，有些惊喜的说道：“好喝耶！”

平日里她也不是没有喝过酒，只是她喝的那些酒大多数都很苦，她是不喜欢喝苦的东西的，所以基本是不喝酒的。

“要是喜欢那就多喝点，等我们回去了估计就喝不到了，他一共也就没酿多少酒。”

楚少清道。

灼华不疑有他，就着桌子上的茶点，一连喝了小半坛。

再后来的喝酒，就纯粹是喝酒了。

等到楚少清制止她的时候，她已经喝了两颊通红，抱着酒坛不肯撒手。

夏青和月璃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了下去，为了不让灼华继续喝酒，楚少清只能走到她身边，轻轻的哄着她。

看到如此温柔的楚少清，灼华突然有些羡慕江盈柳，也有些羡慕挽荷。

她把头别了过去，去看江上的风景。

岸上的人有的手拉着手一起闲逛，也有的相互调笑，总之是一派其乐融融。

千年以后，兴许这一切都会成为历史的尘埃，可不管怎么样，他们都这样鲜活的存在过，灼华看着热闹而又繁华的街市，心中无比落寞。

终有一天，她也会离开这个世界，在离开这个世界以前，她所求所思所念都是为了什么？

一切都终将化成虚空，而她也不过是这茫茫沧海中的一粟而已。

看着这样广阔的天地，灼华忍不住想哭，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样伤春悲秋了？

“别喝了？”

楚少清揽过她的柔软的身子，想要拿走她手上的酒坛。

灼华却是不肯，她虽然还有意识，但是已然是半醉半醒的状态，她想做什么，根本不受楚少清的控制。

“我要喝。”灼华有满腹的委屈但不知道跟谁说，现在借着酒劲上头，她倒想痛痛快快的发泄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