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的会场之上,皇帝皇后一脸阴沉的坐在台上,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生怕惹出什么动静来。
灼华胆子却大,目光在众人身上流转了一番,最后突然发现,楚少清的眉眼和皇帝的还挺像。
不过楚少清和平阳公主长的也挺像的,估计就是遗传吧。
片刻之后,张紫烟被侍卫押了上来,她知道,自己做的好事已经败露了。
皇帝冷笑着将那包药丢到她的面前:“张紫烟,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张丞相有些错愕的看着自己的爱女,又看了看一脸怒容的皇帝,半天说不出话。
“陛下,陛下饶命啊,臣女也只是猪油蒙了心,这才会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来,求求陛下饶了臣女吧,臣女知错了。”
张紫烟终究还是十六岁的小姑娘,在生死面前哭的眼泪鼻涕直流,磕头磕的砰砰直响。
她是真的怕死。
皇帝还未说话,皇后已经开口了:“若是今日宋诗雨出了什么事,你该怎么负责?又或者今日马匹受惊致死的不是宋诗雨,而是其他人,你又该当何罪?”
张丞相终于明白了过来,连忙出来:“陛下,娘娘,此事乃是微臣教导不力,只是紫烟向来心地善良,怎么会突然要害人性命?”
“那你就要问她自己了。”
皇帝余怒未消,此刻张丞相要是再为张紫烟求情无异于是在火上浇油,于是张丞相也不敢说什么求情的话,只能瞪着眼睛看着张紫烟,希望她态度好一些,皇帝还能看在没有人受伤的份儿上饶她一命。
见张紫烟还在不住的磕头,张丞相又气又急:“还愣着做什么?陛下问你话呢。”
张紫烟这才反应过来,额头顶着一个硕大的红包:“臣女…臣女……臣女只是见不惯宋诗雨有意要勾搭楚大人,这才故意在她马的草料里加了些药粉,这些药粉只是会叫马匹精神不振,并不能致死啊陛下,还望陛下明察。”
得了,这脏水是泼到楚少清身上了。
要说朝中最受宠的人,除了楚少清一时还真找不出别人,就是几个皇子的风头都没有他盛。
如今莫名又扯上了楚少清,灼华忍不住说道:“张小姐这是何意?说话可是要有证据的,当着陛下的面空口白牙污蔑别人该当何罪?”
张紫烟本就是慌忙扯出来的事,灼华这么一逼问,她自然就更紧张了,哆哆嗦嗦了半天,却说不出来一个字。
“陛下,事到如今,我想真相如何应该已经很清楚了。”
灼华看向皇帝,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不,不是的……我只是……”
张丞相已经后悔带张紫烟过来了,怒斥道:“闭嘴,死到临头还敢狡辩,你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说着,张丞相就捂住了胸口,一副被气的不行的样子。
灼华叹他好演技,但又觉得他冷心,他能说出这句话,基本就是已经将张紫烟当作了弃子。
动物界有壁虎断尾为求自保,现在也有张丞相为了前途主动弃女。
“除了宋诗雨的马被你下了毒,其他的马匹可有事?”
张紫烟已经后悔的不行,连忙摇头,慌忙的解释:“并无,我…我也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并没有想要她的命的。”
“哼。”皇帝见宋诗雨也无大事,并不准备要她的命,但是她敢做出这种事来,名声定是已经毁了大半,沉吟片刻,考虑她是个女子,最后罚了她十个军棍,让她去庙里吃斋念佛三年修身养性,这三年内不能踏出寺庙半步。
这十个军棍下去,张紫烟的命也该去了半条,而她如今十六岁,正是最好动的年纪,被关在寺庙三年对她来说也快是要命的惩罚了。
只是不管他们怎么说,张紫烟都不承认自己在水里下毒的事。
楚少清派人去看了马厩中的草料和水,发现水是全部都有问题,草料却只有宋诗雨的马有问题。
事到如今,要真是张紫烟做的,她也该认了,那么现在也只有一种可能,水里的毒确实不是她下的。
找的到凶手还好些,找不到凶手才是最大的危机。
马的饮水被下了毒,那他们的呢?
一时间,整个会场里的人都陷入了恐慌。
楚少清给太医使了个眼色,太医立即会意,跳出来说道:“诸位无需害怕,此事一出,楚大人已经吩咐下去彻查诸位的饮食,至少到现在为止,我们吃下去的东西都是正常的。”
接着,又有侍卫出来说道:“属下已经奉楚大人之命把守住各个关口,并且清查了进出的记录,并未找到可疑之人,凶手定还在我们中间。”
闻言,众人这才稍稍安心。
皇帝也看向楚少清,十分欣慰的说道:“还是你考虑的周到。”
皇后对楚少清也很满意,笑道:“他这可都是随了平阳。”
“哈哈哈。”皇帝和之前那凶狠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仁慈的外祖看着自己的外孙:“有朕当年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