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晓得遵从乖巧甜饼的人设,乖乖站起来,背着申贺颂站立。
忽然一只宽大的手按在虞珂背上,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拉下半截裙子拉链。
突然来的力道推倒了虞珂,她只能两只手撑在墙边,侧头看向继兄。
申贺颂迎着她疑惑的目光,面不改色地单手解开蝴蝶结,手指勾着胸衣背后交叉的绳结,将它们稍微拉松,“可以了吗?”
原来是在帮她解胸衣啊。
虞珂了然,难得对男主产生感激之情。
被胸衣束缚的半小时里,憋得她面色潮红,轻喘着气,一如现在同申贺颂说话的模样。
虞珂歪着头,有气出没气进地说:“可能还要再松一点。”
话音刚落,胸衣全数放松,新鲜空气灌入,虞珂像找到水的鱼一样大口呼吸。
她只顾着大口呼吸,所以没发现,申贺颂望向她背部时,用的是一种深邃的探究眼神。
他沉默地、直白地、视线一寸寸掠过虞珂湿漉漉的脊梁骨,透过松垮又若隐若现的胸衣,凝视那方寸起伏的白皙。
下一秒,他松开钩住胸衣的蝴蝶结,倏地将拉链拉上,全程表情没有半点变换。
等虞珂整理好歪扭的胸衣,转过头来时,申贺颂早不见踪影。
只能听见门口车辆引擎声渐行渐远。
又过去几分钟,宋闻带着老女佣赶到。
老女佣一见虞珂,就蹙紧眉头苦口婆心的劝道:“哪有大家小姐的胸衣穿着那么松垮垮,快点回房间去,我给你重新绑上。”
诡异的是,回复老女佣的人,居然是宋闻。
他用一种别扭不痛快的表情,替虞珂求情:“胸衣太违背女性生理结构了,长期穿着,不利于身体健康。”
“而且虞小姐的话…也不会有人讲闲话的。”
“这样啊。”老女佣对港大学生有着出奇的信赖感:“那就别穿了,小小姐的身体要紧。”
“小小姐小心台阶。”
“慢点走,等下又说心脏疼。”
这不是第一次,宋闻从女佣对话中,察觉到虞珂身体不好了。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他还是默默记下这一点…至于记住这一点发现是出于什么心态,宋闻没有探究那么多,反正肯定不是多加留意、照顾就对了。
他恨她,恨得快要死了。
怎么可能因为她身体不好,就改变想法,好笑。
抱着这种玉石俱损的想法,宋闻跟着虞珂坐上豪华车后座,朝聚会地点,也就是虞家的私人避暑山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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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暑山庄内。
欢迎虞珂的宴会早就开始了,宋佳宝也接收到虞家的邀请函,早早赶到现场。
然后因为主人公迟到,一群人吹了两个小时夜风。
虞珂举办的宴会内容,是富人常玩的水上游园会,顾名思义,在湖边举办的。
虽然港城处于亚热带气候,但因为位置靠海,湖风、山风凉飕飕的,宋佳宝从小娇生惯养,被吹一吹身体顿时受不了,如果不是临出发前,父母千叮咛万嘱咐要和虞珂搞好关系,宋佳宝真想直接离去算了,好过没日没夜得等。
又过了半小时,最后一辆豪华车总算抵达。
刚刚还偷摸着抱怨的宾客,看到是虞家的车牌号后,立刻争先恐后迎上去。
宋佳宝首当其冲。
他殷勤地站在后座右边车窗这里,眸光攀附在密不透风的车窗上…当然什么都看不见,富人专行车的保密性可不是盖的。
他在等着。
等着虞珂下来后,冲到她最前面保驾护航,怒刷一波脸。
毫不夸张的说,今天晚上,宋佳宝唯一的工作,就是勾引虞珂。
虽然他不知道虞家小姐长什么样,但看在虞家权势的份上,宋佳宝可以勉强和她商业联营。只要他和虞珂订婚,就再也不用怕宋闻那小子拿血缘说事,可以安安心心呆在豪门了。
光是想到这点好处,他就忘记大晚上被冻出鼻涕的苦,对着车窗亮出自认最帅气的笑容。
可奇怪的是——车子停下了,虞珂却迟迟没下车。
什么情况?
虞珂不下来,宋佳宝也不敢走,只能忍住瑟瑟发抖的本能,强行站在寒风中耍酷。
车内——
虞珂和宋闻一齐坐在后排,从单面保密玻璃中,共同欣赏宋佳宝的马戏团表演。
只不过看戏两人,表情大不同。虞珂全程微笑,转过头来,却发现宋闻表情僵硬,牙关紧紧咬着,连腮帮子都是紧绷的。
她面露诧异:“你怎么了?”
“你是故意的。”宋闻气得语速飞快:“你是故意叫我过来,让我当众丢脸的?”
“我没有说宋佳宝要来吗?”虞珂一脸无所谓:“那你现在知道了。”
“…”
虞珂这样无所谓的语气,让宋闻有种被扇耳光的感觉,恨自己刚刚因为虞珂模样而惊艳,恨自己刚刚为敌人求情。
“如果你想羞辱我,那你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