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今天是星期六,但也是要工作的。”
“唉。”虞珂紧跟其后,语气委屈像一个被欺负的小媳妇:“虽然我已经等了哥哥五个小时,但是他要工作,我就继续等吧——”
“…”
申贺颂叹气,最终选择将文件收起来,整个人后仰在老板凳上,“我赢了,你就回去。”
…他的意思是:让虞珂回去休息,但用申贺颂的方式说出来后,反而像颐指气使的命令。
吓得助理小张屏住呼吸,什么话都不敢说。
原以为这对兄妹会吵起来,可他小看了虞珂对哥哥的感情。
明明被凶了,虞珂也没有露出委屈的表情,反而嘟起稚气十足的嘴巴:“如果我赢了,你就给我买聚会用的裙子、首饰!”
“我想要一件普西芬妮式的绿色胸衣,一条有玫瑰花边的丝袜…”
助理小张默默看向申贺颂。
虽然没有说话,但申贺颂能明白小张的潜意思,大概就是:“你这个哥哥好狠心,居然连给妹妹买丝袜的钱都不给。”
申贺颂皱眉,这倒是他的疏忽。
虞家父母不在,虞珂又刚回到港城,怎么可能有钱置办聚会的东西…想来玩牌是假的,虞珂就是需要有人陪伴,顺便委婉向哥哥求助。
怎么那么可怜?
申贺颂两眼盯着虞珂手中洗牌的动作,竭力克制住内心的怜惜。
明明他满心满念都是妹妹,表面依旧沉稳地一批:“胸衣和丝袜,你都会有的,发牌吧。”
三张牌被发到申贺颂、小张和虞珂手上。
很快,申贺颂就后悔自己陪虞珂玩小孩子游戏的决定了。因为随着猜牌和争赌注的时候,虞珂总是亲密、有意无意地倒在他身上。
偏偏对面小张在看着,申贺颂担心让他看出端倪,只能按定原地,不能反应过激。
至于虞珂。
和小张面红耳赤地争完赌注后,她整张脸陷入一种激动的绯红,就像是娇羞的小女孩。她手支着下颌,肩膀高高耸起,将纤细的身体凹出一个丰盈的姿势:“哥哥到你了。”
“快猜猜我的牌是什么,这轮赌的是胸衣!”
虞珂说的很快,边说边喘气,就像刚跑完步一样。
听着这样撒娇甜腻的声音,助理小张耳朵都酥了,然而申贺颂依旧面不改色,伸出手,干脆直接地捏住中间的牌。
几乎是他将手指搭在卡牌上的瞬间,他就看到虞珂嘴巴嘟起,嘴角一弯,似乎很不开心…
讲道理,申贺颂应该让妹妹赢一次的,但长年累月争赢的习惯,让他还没来得及犹豫,就下意识抽走这张牌。
等翻过卡面,他才发现自己居然被虞珂的微表情给骗到了。
中间卡牌居然是花色,不是鬼…
申贺颂凝视着牌面,下意识蹙眉。
而他对面的虞珂,在装模做样并成功骗男主抽到假牌后,立刻扬起天使般治愈的笑脸,盘腿坐在地板上的身躯晃呀晃。
见申贺颂迟迟没有动作,她干脆晃到哥哥身边,侧身倒在他腿上。
“抽中什么了,怎么不说话?”
这突然的亲密,差点让申贺颂像被烫一样甩开她,好不容易才竭力克制住冲动。
两人都穿着单薄的居家服,隔着毫无存在感的布料,能感受到对方呼吸时身体的起伏,还有慢一拍而来的温热。
就像下半身站在海中,被起伏波浪冲涌而来。
现在自然而然的躺腿,还有先前虞珂误打误撞的关心,此时此刻,都在他的脑海中翻涌,从而让煽起难以压抑的亲昵感。
最终,申贺颂没有推开虞珂。
而是在内心劝服自己:没关系,这样微妙的真相只有我知道,虞珂不知道。
所以这是正常的兄妹行为。
兄妹之间,躺躺腿,再正常不过了。
想归想,申贺颂还是下意识控制呼吸,避免起伏的身体过多的贴近。
他面无表情地将牌丢到三人中间的地板上,小张探头一看,发现是花色后,惊奇地说:“申总居然输——”
说着说着,他余光瞄到申贺颂过分淡漠的眸光,呃,还是别说这种话了。
虞珂玩牌的时候,一直坐在书房地毯上,最终达成成就:不仅从哥哥那赢来聚会衣物,还成功用洁癖恶心了哥哥。
临离开前,她又将坐完地板脏兮兮裙摆,帮申贺颂的裤腿擦了擦。
感受到继兄身体僵硬,面色铁青后,她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临出门前,虞珂还不忘回头,自以为在给申贺颂身上戳软刀子:“胸衣、丝袜、裙子和首饰…都要记得给我买噢!”
房门一关一闭,书房重新恢复安静。
似乎女孩离去的同时,将此处的活力一齐带走了。
小张助理收拾地板上的卡牌,迅速调整回助理的营业模式:“申总,小小姐说要的东西,需不需要我去买?”
“…”申贺颂难得犹豫了。
胸衣丝袜什么的,无论是交给小张还是女佣,似乎都不是很好的选择。
右手摩挲下衣摆,似乎还能感受到刚刚的体温。
很快,顺应本心的答案呼之欲出。
他说:“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