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难道帮你涂药都不可以吗?”枕绿问。
灵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突然笑了,整个人流光溢彩,比天边的晚霞还要悦目几分。
枕绿不知道他为何发笑,忍不住心虚:“你不同意就算了。”
“好。”
枕绿:?
倒是个加入他们的好机会。
灵君愉悦地想。
“现在?”
“可。”
虽说他答应得十分痛快,脱衣服时到底放不开。
他只脱了外袍,迟疑片刻后,把中衣领子往下扯了扯,方便伸进去涂药。
枕绿见中衣仍岿然不动地套在身上,了然于心。
“你去床上趴着吧。”
灵君点头,安静地趴在床沿,胳膊支撑上半截身体,弓出流畅的弧。
枕绿拔出瓶塞,往掌心倒了几滴药油。
药油呈黄色,闻起来有淡淡的草木气味,并不刺鼻。
枕绿将掌心搓热了,找不到坐的地方,说道:“你往里面一些。”
灵君往里面动了动,脸朝下,长发像是滑亮的黑绸搭在被子上,看不清他的脸。
枕绿坐在床沿,俯下身,调整方便涂抹的姿势。
“我进来了。”说完,温热的手掌挑开衣摆,顺着腰线探了进去。
双手沾满药油,像贪玩的泥鳅到处乱窜,滑不溜几地游走在腰侧。
“你——”灵君无所适从,缩了一下:“不要碰腰。”
“伤在后背。”
“除了后背其他地方还有淤伤吗?”她一边说,一边往上探。皮肤藏在衣下长久不见天日,摸起来又凉又滑:“这力道疼不疼?”
“不疼。”
枕绿手不停:“要不,咱把衣服脱了吧?”低柔的声音仿佛在诱哄。
按理说,滚下楼梯应该整个后背都是伤,搞不好肋骨也会有问题。
话音刚落,下面的身体骤然僵住了。
“好了吗?”灵君问。
明明说了隔着衣服,现在又要他脱,枕绿后知后觉方才的对话太像蹭蹭不进的渣男,她怕又惹恼太子,抽出手道:“突然想起这个时辰要给徐秀才煮药,你自己涂吧。”说完,放下药瓶落荒而逃。
急促的关门声后,院内响起徐应平和枕绿的说笑。灵君的姿势久久不变,不知过了多久,床头的瓷瓶被手指抓起。
“煮药。”扔下他跑去给破了相的男人煮药。
果然,徐应平最吸引枕绿的东西不是皮囊。
那又是什么?
灵君缓缓坐直身子,陷入沉思。
齐先生在谢安白鄢处受了挫,陷入自我怀疑中。他已过而立之年,事业却没多大成就,灵君的认可让他有了把戏写下去的信心。
他斗志昂扬地写了一晚,让人简单排练后,热情地邀请他去看新回。
枕绿需时时刻刻守着徐应平,不便和他一起去。
枕绿为难道:“我下次陪你去,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