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在背后议论别人，传到他们的耳朵里，不好。”

“是。”

直到晚饭，枕绿和徐应平才来膳堂。

灵君给枕绿盛好饭菜后，面带歉意，脸上依旧挂着微笑：“抱歉，没有菜了。”

徐应平道：“没关系，我只吃米饭就好。”

灵君给他的饭碗装上米饭。

枕绿说：“没有菜了，我分你一半。”

徐应平：“没事，你自己吃就好。”

灵君望着两人的背影，笑意渐渐淡了。

此刻的心里闷闷的，让他感到困惑。

悟真从后厨走出来，探头问：“师兄，后厨还有一些青菜，要炒吗？”

灵君摇头，笑如春雪：“够了。”

次日，山上迎来了稀客。

吴禄亲自上山，请灵君和枕绿看戏。

“明日我诞辰，连庆七日。”

众人摸不清他的把戏。

枕绿想起吴大的话，扭头说：“徐秀才，一起去罢。”

为了热闹，吴禄没有用包厢，新建了戏台子，让所有人坐在一起。他请了许多人，县令大人也在。灵君和枕绿分开落座，隔了很远。

先前伺候他们的伙计叫李三，吴禄请的客人伙计们不敢懈怠，李三站在灵君的身旁，殷勤伺候。

今日唱的是《莺莺燕燕》第十回：试探计谋弄巧成拙，王生变心痴恋莺儿。

台上，王生和莺儿抱在一起，花前月下，缠绵悱恻。

另一头，孙巧儿坐在房内，看着王生送的情诗，黯然神伤。

李三忍不住开口：“负心多是读书人。”

一向安静看戏的灵君突然问：“他为何变心？”

李三：“漂亮呗。”

她也喜爱好颜色。

灵君点头，又问：“我相貌如何？”

李三看着灵君，“一顶一的好。”

此刻，台上的戏份已经到了高潮。

孙巧儿被冷落数日，衣带渐宽，面容消瘦，王生终于想起了那位被他遗忘的红颜。

这日，王生拿着孙巧儿当初给他的私房钱，买了把琵琶。

“巧儿，快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王生把琵琶送给他：“你最爱的乐器。”

孙巧儿面容哀伤，眼泪从眼角滑落：“我并不擅琵琶，琵琶是莺儿妹妹喜爱的乐器。”

王生愣了半天，才抱歉道：“不好意思，拿错了。”

灵君垂下眼睫，若有所思。

他记得，枕绿说的也是：不好意思，拿错了。

“我想不通，她明明知道，为何会拿错。”

李三以为他在说王生，“因为他心变了，巧儿对他可有可无，你看，连她的喜好都能忘记，明明新欢擅长琵琶，他却把琵琶送给了旧人。”

灵君轻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