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0 章(1 / 2)跑路后怀了陛下的崽首页

商沅脑袋里只有两个大字:要完!

还没等到众人反应,他登时飞扑上去,砰一声盖住那匣子,利索的扔进了柜底。

陛下在此,卫国公脸面早就挂不住了,涨红着脸出声道:“平日里是谁照顾少爷的!吃穿月例都去了何处!”

管家婆子站出来支支吾吾摆脱责任道:“大公子和小姐的月例,照例是给了霜雪和霜叶。”

霜雪和霜叶都是卫国公夫人的体己人,一听这话,卫国公夫人也站不住了:“我派你们照顾公子小姐的吃穿用度,你们就是这样打理照顾的!”

那二人吓得脸色发白:“平日里给公子的东西,奴婢们都是核算对了的……”

她们的确手脚不干净,但也只是拿了九牛一毛,可公子偏偏揪住一些细节无限放大……

霍戎一个示意,展凌立刻上前道:“如今证据确凿,你们还想抵赖?”

那二人和夫人对了一下眼色,登时跪在地上忏悔痛哭不止,就连偷偷把嫁妆拿去补贴家用的事儿都说了出来。

卫国公忙赔笑着对霍戎道:“陛下,你看此事都是刁奴闹事……如何处置还请示下啊……”

也不知为何,霍戎半晌没答话,面色微冷,只眯眸盯着被商沅刹那关住的匣子,似乎里面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卫国公心里发慌:“陛下?”

霍戎不动声色的沉吟道:“卫国公说她们掉包,是为了让自己的日子好过?”

“是……”

“那发簪和镯子,只要随手拿去两个,也能让一家人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她们冒着风险私拿了几十件首饰,这是有多大的家业要养啊?”

他只是淡淡一提,并没点透,卫国公却登时愣住。

他一直都是教给夫人管家,还从来没过问此事。

如今也是该管一管了。

霍戎随即淡淡道:“这是国公府的家事,怎么处置还是苦主说了算——商沅,你说呢?”

商阙闻言,满脸不可置信,难道陛下……真的要帮商沅?

至于商沅,自从看到那玉佩已经几乎昏死过去,根本没心思去听几人的论战,如今听到霍戎唤他,才缓缓抬起头。

帝王的脸庞年轻英俊,高大的身形极有压迫感,但此时却只含笑望着自己,眼眸深深让人猜不透。

商沅一怔,不知他到底认出那玉佩没有。

霍戎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来人,把人拉出去砍——”

商沅忙道:“不必不必,赶出去也就是了。”

这次不止是商阙,就连卫国公都惊了,商沅竟然这么随意的打断暴君发号施令?!

商沅偷偷瞄了一眼霍戎,顿了顿道:“嫁妆铺子都是母亲留下的,还是母亲身边的旧人打理起来更妥当,不如把庄子的人调来几个,也免得夫人辛苦。”

只要这些东西到手了,除了蒹葭的嫁妆,他出京的盘缠也到位了。

霍戎的眼神始终定在商沅脸庞上,少年脸庞白皙剔透,眼皮上却染了浅淡绯色。

霍戎慢条斯理道:“公子说得对,卫国公认为呢?”

卫国公人都傻了:“……臣听陛下的。”

卫国公夫人脸色青白不定,自己少了两个得力助手不说,就连之前私吞的财物也可能被发觉,但陛下明显偏袒商沅,她也只能赔笑听命。

商沅松了口气。

他没想到这么顺利。

既然霍戎还帮他说话,看来是隔得远没认出那玉佩,若是认出了,自己恐怕早就没小命了。

只是他为何要帮自己?

商沅想了想,八成还是因着暴君少年时曾有受父亲冷落的落魄时光,同病相怜再加上和原主曾经的同窗情谊吧……

商沅想了想,总是不放心,不着痕迹的蹭到霍戎身畔道:“陛下,细作那案子还要臣这几日查清吗?”

霍戎抬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商沅一看那眼神,就忍不住给自己点了根蜡,总觉得这问题相当于问暴君你知道那夜的人是我了吗?

霍戎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难道阿沅以为朕会朝令夕改吗?”

商沅松了口气,忙行个礼匆匆退下。

“公子!我表现怎么样!”事后,南屏笑嘻嘻来讨赏:“是不是把您说得特惨!”

“惨!”商沅立刻抬手锤他的狗头,咬牙:“你要再表现得卖力些,你家公子人就直接惨没了!”

*

霍戎坐在椅上,手指缓缓摩挲那玉佩。

玉质温润,如上好凝脂,让人不禁想起那夜的肌肤之亲。

霍戎将那块玉紧紧收拢在掌心,眸中渐渐涌现探究。

那夜不是一场梦,那勾人心魄的身影,也并非药力所幻。

是少年主动把自己送上了门。

霍戎望着那玉佩,沉沉道:“你说,若是有人曾主动示好,事后又若即若离拒不承认,会是何缘故?”

冯公公绞尽脑汁:“这……也许是发现那人不合自己心意?”

话音一落,霍戎脸色愈发可怕。

吓得冯公公再也不敢胡言乱语。

气氛正阴沉,忽听偏殿传出责骂小宫女的声音。

冯公公暗骂下头人没眼色,忙退下去查看。

一个纤瘦可爱的十四五小宫女委屈巴巴的跪在地上,地上还散落了不少花花绿绿的话本子,显然是偷懒看闲书的。

“荷荷,你还真是大胆!在陛下身边当差,竟然看如此不入流的下作东西!”冯公公训斥道:“我看你啊,这一辈子是别想发达了,还不把她拖走——”

“哦?你在看什么不入流的东西?”

众人抬头,却登时一惊。

陛下面无表情的踱步到他们身后,目光沉沉的落在了那些书籍上。

一本书上的目录赫然印着:迷药春宵俏佳人潜逃 魂牵梦萦摄政王布阵

霍戎:“……”

冯公公忙道:“陛下……这都是市井上不堪低俗的猎奇书籍,又是下药又是逃跑的,别污了您的龙目。”

霍戎唇角一抽,淡淡道:“无妨。”

龙体都被污了,龙目有什么污不得。

霍戎大致翻了翻,是市面上才子佳人的故事,只是不同于以往的一见倾心偷偷定亲,这对儿男女,哦不,男男激烈很多。

霍戎示意放开那小宫女,问道:“这男……佳人为何要下药?又为何要逃?事后又为何矢口否认?”

那小宫女登时眼睛就亮了,也不顾忌霍戎身份滔滔不绝道:“那男子下药,自然是为了搭上有权势的摄政王,至于逃跑否认,那自然是手段,若是下药后任由王爷予取予夺,那王爷没几日就腻了不说,还会追究罪责!但露面之后迅速消失……最能让王爷挠心挠肺的想,派人千方百计的搜查……”

霍戎不置可否:“所以逃跑和隐藏只是手段?”

他之前也隐约这么想,但这几日愈发觉得,商沅……是真的在怕……

那小宫女做梦都不敢想陛下能和他谈这些,眉飞色舞和盘托出:“那当然,一逃一追插翅难飞,一逃一追崽崽成堆——您想想,打猎时一箭射中的猎物有什么趣味?要是擦了皮毛,那小东西还不知死活的跑走,勾着您去捉他,那才更爱不释手呢……”

霍戎眼眸一眯:“爱不释手?”

难道商沅一露一藏,真的和他玩什么一逃一追插翅难飞的游戏?

霍戎冷笑,随即摆摆手:”提拔她到朕身边来。”

他以后用得着这小宫女。

冯公公委屈:“她只会看一些话本子,脑子都是坏掉的!”

“是么?”霍戎冷哼一声道:“朕看她脑子甚好,至少比你有用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