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找我?”白银上了副驾驶,安全带扣好后,拿起一瓶矿泉水喝起来。
“你心真大,不问就喝,也不怕我下毒拉皮条。”
向琅不是第一天和这些女大学生打交道了,有些个女大学生吧,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没有那个命吧,一被她叫去吃顿饭商量个事,就觉得是上了贼船。
时时刻刻怀疑她在水里下药。
连人与人之间的基本信任都不配有。
她向琅要是真的拉皮条,何至于到今时今日还在开五菱宏光。
白银笑了:“你要是能拉皮条,我就去了,不要把价格标低了,五千万不能少一分钱。谢谢。”
向女士嗤一声:“把你卖了都没有五千万。”
白银呵了一声:“那要看你怎么卖。没这个本事你还好意思把我叫出来。”
说罢抱住双臂望车外景色。
“我就喜欢你这副任人蹂.躏的模样。”向琅说:“想不想努努力,单车变暴富?”
“不想。”白银拖着下颌,心情忧郁的发呆,“因为不可能,我只想躺平。”
“你,真是没出息!”
街边的霓虹渐次亮起了,白色车子开过去,身后亮起的灯宛如一串串明珠。
很快来到了开在四合院里的古色茶馆。
茶馆的外头还挂着灯笼,黄色的光在夜里晕开来,柳叶长长的在风中吹打着沙沙声响,增添了几抹诡异的色彩。
白银穿过长廊问向女士:“你还没说今晚出场费是多少?”
刚才是头脑不清醒才会稀里糊涂,连最重要的环节都没问清楚,就上了她的车。
都说亲兄弟明算账,事关钱财岂能儿戏。
向琅瞥她一眼:“见了再说。等会给你转三百再加一顿饭。”
这才成功唬住了随时有可能溜走的白银。
“钱真少。”白银叹口气,但也好歹可以蹭一顿晚饭,那就见见再说。
虽然她觉得向女士今天尤其奇怪,她曾经叫自己去吃过饭局,也是一顿饭几百块酬劳,纯是凑人数陪吃饭,像今天来这种诡异灯笼茶馆的还是头一回。
向琅话也不多,穿过蜿蜒曲折的长廊,上了古色古香的台阶与门蹬,走进了茶院子,有穿着旗袍的美女前来迎接,手朝西厢遥遥一指,说客人在那里等着她们。
白银只管跟着向琅走动,上了台阶踢上门蹬,石壁上又是一盏一盏的浅色灯笼,风一阵隔一阵的吹来,那灯光跟在石壁上跳舞一般,左一窜右一窜的动。
别的不说,这氛围感营造得倒是特别好。
这无疑是白银见识过的最有气氛的茶馆,因为未知,所以她对这条石廊简直是印象深刻。
西厢的茶室在尽头,灯火通明,仿佛还能看到人影晃动,她朝着那光走去,总感觉在梦里也走过一样。
刚刚进得太匆忙,她竟然都忘记看这家茶馆叫什么名字,她想或许和灯笼有关。或许叫灯笼茶馆?要不叫氛围茶馆?
门推开,一个年轻俏丽的女人坐在一张雕工精致的木桌之后,她手臂雪白细长,正坐在那里冲茶。
茶室水烟缭绕,隔着雾气打量她一身行头打扮,也看出此人非富即贵,长相秀气,尤其脖子,像白天鹅一样优雅的弧度。
“陆小姐。”向琅率先走进去,客气开口:“您要找的人我帮您带过来了。”
陆小姐淡淡的掀起眼皮扫了白银一眼,很快收回目光,雪白的指尖示意了一下,让她们坐下再说。
两杯澄澈的茶水送到了她们各自的茶座跟前,白银看到淡色的茶汤,轻轻一闻已有茶香。
“请喝茶。”陆小姐还挺客气,也没架子,年纪二十出头,讲话随意,“说多少遍了,叫我启颜就可以了。你都把我叫老了,讨厌。”
这俏皮话听着就更年轻了,让人觉得她二十都不到,穿着大人的衣服里头装一个小人。
白银正口渴,正要端茶喝上,陆启颜放下了茶壶,伸手拿过她那个华丽的H牌包,不知在里头翻找着什么。
这个包价格上百万,白银眼皮煽动,心下了然。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出现在一家四合院的茶馆,身上不显山露水,隐藏在衬衣底下是双C,随便一件单品列出来就是好几位数。
这么有钱的,和她八竿子打不着的女人,点名了要见自己。
这事出有够反常的。
她静静的等着,就见陆启颜从她那限量Birkin里,好不容易翻出张皱褶的照片。
陆启颜指了指照片上的男人问她:“这个人你见过吗?”
隔得有些远,白银不太确定。
陆启颜语气平和:“你可以拿起来仔细看。”
白银拿起照片来仔细的琢磨,照片中的男人站在草坪上,白色休闲服,头上戴着棒球帽,身材高大,气质长相皆不俗,属于人群之中见过之后不会遗忘的那一类长相。
但是白银确定自己曾经见过他,不是因为他不俗的气质长相,仅是因为他右边眉毛上有一道极浅的伤痕。
“我见过他。”白银言简意赅,看完之后,就把照片原封不动的放回桌子上,刚才是什么方向,现在还是什么方向。
陆启颜眼睛幽幽的一转,“在哪里?”
白银不知道她有何居心,片刻沉默后,侧头对上了向琅的眼睛。
向琅瞬间领会了她的意思:“白银,你尽管说出来,陆小姐会感谢你。”
话虽如此,白银还是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她咬着唇不发一言,一联想到当日这个照片男人的恶劣行径,她就不敢轻举妄动,谁知道这女的会不会是这个男的叫来报复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