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萦绕着少女淡淡的体香，胸腔的心脏越跳越快，像是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似得……她这样紧贴着他，一定也感受到了，忘尘深深地一闭眼，在心中叹息了一声：罢了。

嘉萝果然笑着抬头看他，明知故问道：“哥哥，你不舒服么？”

忘尘耳朵立刻变红了，少女眼底有戏谑狡黠的笑意一闪而过，他只是低垂着头道：“无事……公主，外面天冷，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嘉萝勾起唇角，甜甜笑道：“好，谢谢哥哥。”

这便顺利进了房门。

等到了房中，嘉萝和忘尘围坐在桌前，描朱替嘉萝倒了一杯酒，这自然是从外面带来的，忘尘微微皱眉看着嘉萝，嘉萝便笑道：“天气寒冷，喝酒能暖身，况且我想和哥哥说话，便是要喝酒品茶才有意思，否则岂不是干巴巴的？只是我不爱喝茶，再者晚上饮茶多了，会睡不着觉的。”说话间已喝完了一杯。

她以手支颐，歪着脑袋打量忘尘，似乎已经有了点醉意：“哥哥，你晚上饮茶多了，会睡不着觉么？”

嘉萝皮肤雪白，喝酒却极易上脸，才不过喝了一杯，脸上就泛起了酡红，眼神迷蒙，连眼尾也染上了绯色，抬眸浅笑间，更添妩媚。

忘尘握着茶杯的手一顿，手指拨弄着茶杯上的缠枝花纹，低着头道：“不会。”

自小便喝惯了，也就没那么提神了，自然不会因此睡不着觉……能让他辗转反侧的，也只有……

他抬头看了一眼嘉萝，带着三分醉意的嘉萝比平时还要动人，醉意朦胧地看着他，似笑非笑，一张脸全是绯红色的，像颗饱满成熟的桃子，从里到外都熟透了，咬一口，也必定鲜美多汁。

他忽然觉得口干舌燥，便又倒了一杯茶水一口喝尽。

嘉萝看着他，也跟着又喝了一杯酒，笑得晕晕乎乎，似乎是真醉了，歪歪斜斜地就往忘尘身上靠：“哥哥，你好厉害，又饮了满满一杯苦茶，一口便喝干净了……”

忘尘闻言不由失笑道：“喝茶又算得了什么厉害……”

嘉萝靠在他的肩头，痴痴地笑道：“厉害啊，当然厉害，喝了这么多茶水，我肯定是睡不着了，哥哥却未受影响，怎么不厉害了？不过……哥哥今晚真的能轻易入睡么？我看你的茶，浓得很……”

忘尘扶住嘉萝的身子，哑声道：“公主，你醉了，既然不能喝，又何苦喝，现在醉成这个样子，还怎么同我讲话，还是回去歇着吧。”

嘉萝歪歪斜斜地靠在他的怀里，含糊不清地道：“我没有醉……我只是有点晕，又不是睡着了，怎么就不能同你讲话了？”她费力地仰头去看他，身上这会子带了股酒味，是一种甜香的味道，诱着人去亲近品尝：“哥哥，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今晚喝了这些茶水，当真还能睡着么？若是睡不着，可以和我一样喝点酒。”

忘尘动作温柔地替嘉萝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公主，你真的醉了，你忘了我是出家人，不喝酒的。”

嘉萝怔怔地看着他，喝了酒的脑子慢吞吞的，似乎是才反应过来：“哦，是哦，我差点忘了……我总是忘了你有那么多清规戒律要守……”却又忽然咯咯笑了起来：“那你要惨了哥哥……喝了那么多茶，却又不能喝酒，万一睡不着，岂不是没法子啦？”

忘尘动了动嘴唇，原本想说他自小便喝茶喝惯了，即使今晚多喝了点，但料想也不会因此失眠，但话临到嘴边，却又凝滞了——嘉萝面若桃花，醉眼朦胧地看着他笑，嘴唇鲜艳欲滴，美得像花瓣，喝了酒的身子愈发地热了，躺在他怀里，温热而柔软。

忘尘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愈发喑哑了：“公主，您像是困了，回去歇息吧。”

“我是有些困了，可是我不回去……”嘉萝攀上他的脖颈，葱白手指点了一下他的嘴唇，醉态毕现：“哥哥，我很晕，走不了了，我要在这睡。”

柔软的手指触碰到嘴唇的一刹那，忘尘脑中的那根弦猛地被拨弄了一下，摇摇欲坠……公主真的很软，哪里都软，娇娇软软的小公主，他知道她身上最软的是哪里，他尝过一次，就忘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