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馨还没反应过来,醇厚低沉的男声传过来:“田馨,我回来了,新年快乐。”
是苏蔚冬,他怎么回家了?信里不是说他今年不回家过年吗?
一挂鞭都已经放完了,苏蔚冬依旧捂着田馨的耳朵,没有要挪开的意思。苏蔚冬近在咫尺,哪怕外面声音喧嚣,田馨也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和无法忽视的男性气息。
田馨有点窘,两个人虽然已经是夫妻,但她还是有点不能接受和苏蔚冬这么亲昵。
田馨挣脱开,往后退了两步,没照镜子,田馨也知道自己脸一定是红通通的,她低着头,说道:“你回来了,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热。”
苏蔚冬拉住田馨的衣袖,映着月光,苏蔚冬看见了田馨棉衣里的红毛衣,他难得的露出笑容,道:“我还不饿,你穿这件红毛衣,很好看。”
还挺会奉承人的,田馨暗自道,田馨小跑进屋,和赵桂芬道:“妈,蔚冬回来了!”
赵桂芬正在擦窗台,闻言赶紧扔掉手里的抹布,三步并作一步:“蔚冬来了?”
苏蔚冬进了屋,和家里人说了几句话,赵桂芬围着儿子,忍不住掉了泪:“黑了,也瘦了。”
苏蔚冬向来话不多,赵桂芬热了菜和饺子,苏蔚冬吃了一点,苏蔚兰也高兴:“哥,你是不是过两天又得走了?”
苏蔚冬过年回来,最多待个三五天,就又匆匆忙忙离开了。
这次和以往不一样,苏蔚冬道:“年前一直在忙,今年过年假多,我过了十五再走。”
一家子都惊喜极了,这可是苏蔚冬待在家里最长的一次!
可田馨就没那么高兴了,她挺发憷怎么和苏蔚冬相处的。
既然田馨已经打定主意,以后和苏蔚冬离婚,那两个人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以前的苏蔚冬,像是一个摆设,常年在外,田馨也乐得自在,有这么个挂名丈夫压力不大,但这次苏蔚冬要待半个月,这可是半个月!
田馨要和苏蔚冬共住一室半个月之久,想到晚上得和苏蔚冬钻进一个被窝里,田馨就开始发愁。
苏蔚兰捅咕田馨:“嫂子,你高兴傻啦?听到没!我哥能待半个月。”
田馨腹诽,她是傻了,吓傻了,不为别的,她怕晚上苏蔚冬跟她提要求,想到这,田馨哭的心思都有。
他们是合法夫妻,领了证的那种,如果苏蔚冬跟她提,夫妻义务田馨是要履行的。
一想到那种事儿,田馨就脸红,虽然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可当时的田馨和现在不一样呀。
田馨通过书里的剧情,已经知道了她和苏蔚冬的结局,注定要离婚的婚姻,田馨是不乐意的,更何况苏蔚冬心里还有个白月光省城千金,在她身上想着别的女人,想想田馨就堵得慌。
田馨在心里叹气,常年不在家的男人,回家见到自己媳妇,不想那种事也不正常吧,毕竟憋了好几个月了……
这下可把田馨愁坏了,她在脑子里想了无数个拒绝苏蔚冬的办法,都是馊主意,没有一个行得通的。
苏家人正聊的热闹,田馨腾地起身:“我去喂鸡。”
苏蔚兰不明所以:“我嫂子咋了?六点多她不是已经喂完鸡了吗?”
苏蔚冬也站了起来,道:“我出去看看。”
院子里,田馨把一勺鸡食抛到槽子里,从鸡窝出来,田馨在院子里转圈圈,一边跺脚,嘴里一边念叨着什么,苦着一张脸。
苏蔚冬见状没上前,默默地回了屋。
晚上苏家人一起守岁熬了年,围着煤油灯,两个小的一直打瞌睡。
到了零点,新的一年到来了,过年就是这样,盼望着盼望着,随着年越来越近,年味也越来越淡,最后跨了年,生活重归平静。
伴随着外面的鞭炮声,苏蔚冬和田馨回了自己屋。
男人火力壮,田馨怕冷,天稍微一降温她就手冷脚冷的,之前苏蔚冬在家,每次都是苏蔚冬先钻被窝,等被窝暖和了,田馨才躺。
苏蔚冬洗漱完,早早就躺了进去,田馨屋里屋外来来回回好几次,光是洗脚水都换了两次,理由是第一次的水太凉。
等找不到任何借口时,田馨不情不愿地钻进了被窝。
或许苏蔚冬最大的用处就是暖被窝了吧,冬天冷,每次进被窝田馨都得嘚嘚瑟瑟的哆嗦,好一会儿才能缓过来,今天苏蔚冬在,被窝是暖和的,没多久田馨的脚都热乎了。
屋里的煤油灯跳跃着灯火,按照旧俗,除夕这晚煤油灯是要掌一宿的。
透着煤灯的光亮和外面的婆娑的月影,田馨能看清楚苏蔚冬的脸。
苏蔚冬半阖这眼,但睫毛颤颤着,他没睡着。
苏蔚冬竟然没跟田馨提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