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秤虫住在无惨身上的几天里,他走几步就无力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轻快,总是隐痛的胸口,喉咙则像完全恢复一样,基本察觉不到异状了。
无惨感受着与往日完全不同,虽然瘦弱但不病弱的自己,心脏虽然跳动的很快但是没有了以往的负荷。
“白,你感觉怎么样?”
他的眼中带着无法抑制的喜悦,但那份喜悦却又因为想到病痛分担给白,而削减了许多。
“我能感受到一些,但是对我的体质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别担心。”
白知道无惨在想什么,但只是胸口疼痛,呼吸滞涩对他来说完全不算什么,“既然你的身体好多了,我们接下来的旅程就不用那么着急了。”
“好。”
“光酒的事情先不想那么多,我们找到再做决定。”
白抱着无惨,虽然他的身体增加了一些小负荷,但是心情却莫名的轻松。
无惨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他抬起手,看着依旧被血线禁锢在手上的秤虫,“白,它身上的紫色越来越多了。”
“除了白色越来越少,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白伸手去戳那只大半都变成紫色的秤虫,秤虫一下躲到了无惨的手心里。
“由着它吧。”
已经看了这只虫子将近一个月,无惨已经没有最开始那样从心理上排斥它了,甚至有时候还会忘记它的存在。
无惨和白一起坐在牛车上,万里比一般的牛还要更有灵性一些,只要确定了方向,也不需要特意驱赶就会一直慢悠悠的向前走。
虽然无惨的病依然存在着,但现在已经不会影响到正常生活了。
因为要寻找地下那条“发光的河流”,他们把更多的时间用在了路上。
看得到希望的去寻找某样东西总比看不到希望,独自一人在产屋敷家焦躁的等生命倒计时好太多了。
“如果雪地把那条河覆盖住了,我们看不到怎么办?”
无惨每走一段时间就会掀开车厢的门帘,朝身后的雪地望上一眼。
“那是一条看到就会知道的河流。”
白把无惨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上,就算是减轻了身体的负担,无惨依然容易手冷。
提及可能获得的新生,摆脱纠缠了十几年的病魔,心情总是会变得急切。
感受到白掌心传来的温度,无惨把自己的计划慢慢说出来。
“快要到元旦了,我们在前面的镇子停留一段时间。那条河应该会在人少的地方,我们在镇子上补充一些食物,等到元旦过去雪也应该融化了,我们就去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
“就按你说的做。”
白眯了眯眼睛,忍住想要打哈欠的欲.望,“无惨,上次你在失沢面前说我们是朋友,但仅是朋友的关系,可不会一起渡过元旦啊。”
“我们的关系不能一起渡过元旦吗?”
无惨被说的一愣,他没想到白还惦记着那时的事情。
元旦是很隆重的节日,就算在产屋敷家无法出门的时候,他也会换上崭新的衣服,听寺院的鸣钟声。
“我们的关系当然不是朋友……”
白并不满足于无惨口中的朋友关系,他想要挑明他们之间,朋友绝对不该有的感情。
但是这种时候,外面居然会有不长眼的老鼠。
“无惨,你在车里等我。”
白拍了拍无惨的手掌,旋身走下车。
在无惨手心里躲无可躲的虫子身上的最后一丝白色也消弭不见,纯紫色的肉虫颤巍巍的挪动到了缠绕着血线的手腕处,悄然裂开,消失不见。
“打劫!”
白面色阴沉的看着几个把牛车围起来的强盗,不等他们做出反应,就用肉眼难及的速度把他们全部放倒,然后重新上了车。
“发生什么了吗?”
无惨有些担忧的看着白,虽然听不到外面刚才怎么了,但是他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不太好闻的血腥味。
“外面有几只豺狼,已经被我……呕。”
“白,你怎么了?”
无惨面露担忧的扶住了他。
白咬着牙,强行忍耐着那股胸闷恶心的感觉,“你是不是不舒服。”
“有一些……。”
“呕唔——”
这一次不是白在干呕,他冷着脸坐在牛车上,衣袖下的手臂上却突然裂开了一条深红色的缝隙,缝隙裂变成一张满嘴獠牙,伸着舌头呕吐的嘴巴。
“我们先回无限之国。”
白面无表情的把那张撕裂了衣袖,甚至吐出少量黏液弄湿衣服的嘴巴拍回去,肩膀上却又鼓起了一张正在发出呕吐声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