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离开汴京一天,替皇帝寻找几个容貌不错的面首,顺便解决一点唐门私事,怎么怎么回来汴京就变得物是人非了?
唐铮命谢玄调查,调查结果让唐铮第一次对顾衡彻底起了杀心。
他在朝廷中安插的官员,以及附庸于他的党羽,只是在一夕之间,就被顾衡拔掉了一半——
要知道安插这些人可花费了他不少的时间,他就离开一天,这些人就被贬官回乡了?!
好一个镇北候,好一个顾子机!
竟然趁他不在这般明目张胆地拔除他的势力,好,好得很!
“侯爷,来了一封飞鹰传书。”谢玄突然走进来,对着唐铮俯首作揖。
飞鹰传书?
算了,先做正事,毕竟这些被拔除的官员除了个别几个之外,都不是他的主要势力。
他主要是咽不下这口气。
在位面纵横多年,竟然被一个土著摆了一刀,真的是太羞辱他了。
顾子机,这笔账你我来日再算。
压下心头的杀意,唐铮起身披上薄氅:“走吧。”
唐铮上奏,以探亲之名离开汴京,于是秋收大典的事儿便全权落在了顾衡手上。
顾衡命蒙恬派人去查唐铮的行踪之后,便开始着手准备大典以及诸国前来所需的宴会。
九月九日,南周秋收大典盛大举行,周边诸国来贺。
顾衡率文武百官迎接诸国使臣,行南周国宴款待四方。
乾徵帝携同慧贵妃参与国宴,恰逢这次西凉使臣是慧贵妃的娘家舅舅,乾徵帝便和他多喝了两盏。
期间,顾衡总能感受到有两道目光一直在注视自己。
他四下望过去,却又什么也没有找到。
国宴渐晚,高·潮过后,已是子时。
顾衡撑不住了,借身子不适为由,坐着轮车悄然离开宴席。
“侯爷,方才西凉使臣一直在打量你。”推着轮车的蒙恬突然开口。
“是他啊。”顾衡点点头,“他是当年跟着西凉老皇帝一起带兵进军南周的镇国将军,我爹就是在他手里吃的亏。”
当年他爹就是面对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军才吃了败仗,随后请求朝廷支援,朝廷支援无果,他最终孤军奋战,惨死大漠之中。
可以说,这位老人与他有着血海深仇。
但是顾衡恨不起来。
一是他现在不能把家仇放在第一位——他要复兴中原,等南周站起来,再吞并西凉报大仇也不迟。
如果真要恨,他还得恨当年无所作为,听信小人谗言误会顾城,甚至一听丢了城池就跑到金陵小朝廷的乾徵帝。
也快了,乾徵帝的身子早就被酒色挥霍殆尽了——他记得不错的话,乾徵帝也就这么几年光景了。
而那时赵构还是年幼,又有赵珙等一众皇子虎视眈眈,所以他才会临终托股,让自己去管这个大冤种。
蒙恬点点头,正推着顾衡朝前走,突然面色一厉,停住脚步厉喝道:“谁?”
旁边拐角慢慢走出来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
老人穿着蜀中锦缎,头戴乌纱帽,一看便是西凉人。
是西凉使臣霍筌。
“你便是当年那位顾家将军的幺儿?”霍筌抚着白髯,上下打量顾衡,眼中泛着莫名的光,“气度是有几分像。不过,老夫当年所认识的顾城,可是个一身桀骜的娃娃。”
他至今都还记得当年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率着子弟兵和西凉铁骑硬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