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王爷这是上哪找的舞女,竟这般美丽,这舞姿和身段,堪称一绝啊。”
“什么舞女,听闻这是宋家长女宋织。”
“长女?宋王府本不是只有一位千金吗?”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听闻是之前遗留在外的女儿,近几年才找了回来,不过没想到竟是这般绝色美人,此前宋王爷怎还藏着掖着,若是我有此等女儿,岂不是上哪都要显摆一番。”
坐在高座之上的宋王爷不难听见周遭的议论声,本还不满宋老夫人将宋嫣换成了宋织这一决定,竟没曾想宋织将这支舞跳得如此完美。
而眼下身着淡蓝色烟罗裙的宋织,在舞台的中央就像是会发光一般,牢牢吸引住了在场每一人的眼光,那些眼光中无一不是惊叹和对宋王爷的艳羡。
如此结果虽让宋王爷意想不到,但仍是极大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微微昂起头,心下有些得意,视线扫过在场的众人,又转回到宋织身上,以前怎未发现宋织如此出众,倒是比她母亲当年的美艳更甚。
坐在宋王爷身侧的宋夫人见状脸色有些难看,死死盯着宋织的舞姿,虽心下烦闷,却不得不承认,这支舞宋织完成得比苦练多时的宋嫣要好上不止一星半点,更不用说宋织显然优于宋嫣的绝色容貌。
风头都让宋织一人占尽了,如今还让宋王爷如此满意,再反观她可怜的女儿,正孤零零被锁在屋中,连参加宴席的资格都没有,这叫宋夫人怎能甘心。
妒火和怒火一同冲上心头,宋夫人一咬牙,侧头招来身侧的丫鬟压低声音问道:“人怎还未来?”
丫鬟附上宋夫人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这才见宋夫人神色缓和了不少。
冷哼一声,宋夫人轻蔑地看着舞姿曼妙的宋织,很快就叫她再也得意不起来。
一曲终了,宋织的舞在一个优美的落地姿势后收了尾,身子定格在原地,周围安静了半秒后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宋织缓缓起身朝着正座上前几步,站定后向正座之上行了礼:“小女宋织参见贵妃娘娘,祝父亲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宋王爷自是乐得合不拢嘴,抬起手来笑道:“快起身,织儿今日表现得不错,本王很是欣慰,以前还不知织儿竟有如此美妙的舞姿,今日真是惊艳众人,赏!”
正说着,身为宋王爷妹妹的兰贵妃视线一直紧盯着宋织身上的衣裙,见宋织就要谢礼退下连忙开口道:“大侄女这衣裙是出自哪位裁缝师傅之手,本宫瞧着有些喜欢,回头让他也给本宫制上几件。”
宋织一愣,心下正思索着要如何回答,还未开口,一旁的宋夫人却突然阴阳怪气接话道:“王爷,贵妃娘娘,这衣服可不是什么见得人的东西,这要赏要罚,还是待弄清楚了事情真相再说也不迟啊。”
宋王爷一听,眉头皱起有些不悦:“胡说什么你,今日是什么日子,别什么话都乱说。”
宋夫人却全然没有止住话的意思,面对宋王爷的不悦,心头的妒火更甚,不过是跳了支舞,平时她说什么就听什么的宋王爷,今日居然还帮着宋织说话了。
瞪了一眼宋织,宋夫人趾高气昂道:“王爷,妾身这话可没乱说,平日里宋织过得节俭,一月月银有多少王爷心中也有数,如今短短几日就制了一件这等品质的衣物,您觉得这衣服,要如何得来呢?”
这话一出,宋王爷脸色有了微妙的变化,兰贵妃在一旁倒是有些不解,侧眼又看了看宋织的衣裙,敏锐的眼光立刻分辨出了面料的价值不菲:“这裙身的丝绸应是从西域进贡而来的上等丝绸,应是宫中才有之物,这外身上的薄纱,看着有些想天丝耕织而成,民间普通的布行应是弄不到这等面料吧。”
宋织闻言微怔了片刻,这么牛逼的衣服吗,靳衍出手还真是阔绰。
不过面对宋夫人的刁难,宋织也并未放在心上,这衣服怎么来的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虽然靳衍不想叫人知道,但他用上如此高调的面料,眼下就是想瞒也瞒不住了,就怕说出来惊掉这群人的大牙罢了。
宋夫人见宋织还是一副淡定的样子,心里愈发不爽,皱着眉头瞪向宋织,语气也愈发不善起来:“娘娘好眼光,宋织这身上的衣服的确是由宫中的布料所制成,但我却没想到宋织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不知是从哪习得的下作手段,我宋王府可从未教过子女偷窃!”
周围一片哗然,宋夫人声音很大,几乎在场的每一人都听见了她极为加重的偷窃二字,而这番话显然是说宋织偷了宫中的东西。
兰贵妃一愣,连忙追问道:“嫂嫂此话怎讲,这偷宫中之物可是大罪,今日这么多人看着,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宋王爷脸色难看至极,看了眼宋织身上的衣服有些恨铁不成钢,但看向宋夫人的眼神却更是烦躁,今日这等场合,她怎跟个傻子一样把话说到这份上了。
不管宋织是否有偷东西,说到底也是他们宋王府的人,现如今当着这么多达官贵人的面,说他宋家的女儿偷东西,这不明摆着在他的寿宴上,打他这个寿星的脸吗。
宋王爷瞪着眼警告道:“别说了,今日是谈论这些事的时候吗!赶紧进行接下来的节目,别在这胡说八道了。”
但这在宋夫人眼里便更是宋王爷被宋织一支舞给迷得晕头转向了,如此帮着宋织说话,她根本没办法思考更多,想起自己的女儿,心下就更是愤怒,站起身来拔高了声音:“我可没有胡说八道,今日不谈又要何时再谈,正好让众人看看,这丫头究竟做了什么败坏家门风气之事!”
宋织有些无语地看着已是失控了的宋夫人,宋王爷的脸色显而易见是不想将家丑外扬,而且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无关他是否要向着自己,宋夫人这举动属实蠢到家了。
不过宋夫人如此笃定她偷东西了,宋织倒想看看,她要编出个什么花来。
不等旁人再说话,身侧的丫鬟递来了眼神,宋夫人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继续道:“我本想托人帮我请宫廷师傅在王爷寿宴之时为王爷定制一身新衣,却没曾想从师傅口中得知近日来宫中丢失了两匹上等布料。”
底下看戏的众人一听,纷纷交头接耳讨论了起来。
宋夫人满意地看着此时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手一挥,只见舞台下方缓缓走上前一位宫廷师傅跪在了他们跟前,宋夫人轻笑一声开口道:“师傅,您看看丢失的布料可是你身侧这丫头穿着的这身吗?”
宫廷师傅抬眼看向宋织,上下打量一番很快做出了定夺:“参见贵妃娘娘,参见宋王爷,回宋夫人的话,宫中丢失的正是这匹淡蓝色丝绸和天丝细纱。”
顿时,周围一片哗然,对着站在舞台中央的宋织指指点点起来。
宋织垂眼看了眼身上的衣裙,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好你个靳衍,为了不被人知道自己送女子衣服,竟然自己偷自己家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