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白然拉着鹿黎一声不响离开后,一顿好好的野餐也因此不欢而散,距离白然把鹿黎一个人丢在大街上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星期了,那天之后白然就像是生着很大的闷气一样,对于鹿黎的一切示好都不给予理会.
此刻鹿黎趴在课桌上,一副郁闷的表情,在想些什么,十月末的天气多少有些转凉,窗帘上的海螺风铃,被外面的风吹的随风作响,鹿黎有些着凉似的打了个喷嚏.
站在前面给楚雯璐讲题的白然,听见喷嚏声,若有所思的回过头,冲着鹿黎的方向望去,刚好看见江宇霖走过去,把自己的校服脱下来,给鹿黎披上.
鹿黎隐隐觉得有什么人在看着她,抬头望去刚好看见白然转身,给楚雯璐耐心的讲解着今天的数学题,楚雯璐脸靠的很近,几乎快要贴到白然脸上,鹿黎顿时有些恼火,双手一拍桌子,从椅子上站起.
白然跟楚雯璐,包括全班大部分的同学都朝鹿黎的方向齐刷刷的看来,鹿黎直勾勾的盯着白然长达十秒钟,见白然没什么反应转身又继续给楚雯璐讲起了习题,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狠狠的踹了脚白然的椅子,头也不回的走出教室.
听到响声,白然也只是抬眼微微的朝座位瞥了一眼,刚好对上江宇霖的眼神,江宇霖生气的瞪着他,似乎是在问他,为什么不去追鹿黎,白然没有理他,扭头继续做起自己的事情来,见白然站在原地不为所动,江宇霖转身跑出教室,追上前面气呼呼走出去的鹿黎,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跟着她,刚刚生气狠狠的踢了一脚白然椅子的鹿黎,虽然解气,但是却给自己的脚裸踢的生痛,放慢脚步一瘸一拐的往天台上走着.
本来打算跟在身后默默看情况的江宇霖,发现鹿黎开始放慢脚步并一瘸一拐,紧张的往天台上追了上去.
果然,还好江宇霖及时追了上去,鹿黎也不知道怎么,起初只是有点小痛的脚裸,到现在居然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走路都相当的吃力,脚一滑,直直的从台阶上向后摔去.
鹿黎的心一下子跌入了谷底,闭上眼睛心想这下一定会摔的很惨,良久发现自己并未摔下去,倒像是被谁接住了一般,心中有些期许的睁开眼睛,她多希望睁开眼睛,发现接住她的就是白然,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很白然和好,可惜心心念念的人从不出现,日夜躲避的人却出现在眼前,自从上次野餐江宇霖表白之后,鹿黎每天都在跟江宇霖打着游击战一样,躲着他不想碰面,睁开眼见是江宇霖,失落的表情从面容上蔓延开来,但转瞬即逝,但还是被江宇霖捕捉到了,一瞬间没由来的心情低落,鹿黎没有说什么,扒开江宇霖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一瘸一拐的跳上天台,坐在天台的一小角落,也不知道为什么,鹿黎心情不好时,总是喜欢把自己圈在某个角落里,关着灯享受在黑漆漆世界里的安宁,鹿黎抬起头看着天边快要落下的夕阳,十月末了,马上就快入冬,时差渐渐缩短,最近外面的天总是暗的很快,微风吹过鹿黎的短发,她坐在那里似乎在想些什么.
见她这副样子,江宇霖没有打扰她,提起裤腿找了个位置在她身旁坐下,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
这是江宇霖第一次看见鹿黎露出这副神情,一向如向日葵般开朗的鹿黎,居然也会有如此丧气,甚至手足无措的时候.
鹿黎也不记得自己究竟坐在这里有多久,直到学校广播站响起那首熟悉又悦耳的,用萨克斯吹奏的《回家》,她们整整翘了一节课,抬起头夕阳都已经下山了.
鹿黎拍拍裤子,从天台上站起,想要回到教室去,刚往前一瘸一拐的走了两步,一件宽大的校服外套便从自己的肩膀上滑下坠地,鹿黎若有所思的停下脚步,扭过头往身后看去,江宇霖就坐在自己刚刚坐在的角落旁边,单手托着头,头对着的方向正是自己刚刚起身的位置,他穿着短袖,坐在风中,好像是睡着了,鹿黎站在原地,纠结了许久,把外套披在他身上终是扭头往台阶下走去,她没打算叫醒他,因为她也不知道叫醒了江宇霖,自己又能跟他说些什么,可刚一转身,天气就像开玩笑似的刮起了一阵大风,把枫树上一些不结实的枫叶,吹落一地,散落在校园的各个角落,这种天气鹿黎又回过头看了一眼仍旧睡着的江宇霖,最终,还是没忍心的,一拐一拐的走回了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江宇霖……起来了.”
江宇霖睡的很浅,鹿黎拍了两下他就醒来,蹭的站起身来,校服掉落在地上,有些着急的问她:“怎么了?你没事吧.”
鹿黎看他一副紧张的样子,摇摇头:“我没事,只是已经放学了……我们逃了一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