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挣扎,长宁冷眼将他放开,只听秦沐遥四处望去,还边理了衣衫问道:“岁寒哥哥呢?”
“大人不在府里,命我回来取东西。”他随意扯了个谎,只想快些将人打发走。
“他去哪了?”她不甘心,亦没察觉出长宁说的是假话。
“大人忙于公务,近几日可能都不在府里,秦小姐或是想见大人,过些日子再来递拜帖便是。”
“呵,拜帖.......”随着她冷笑一声,“哪次我递了拜帖他肯见我?宁可在府里跟这个贱人粘在一处!”
“秦小姐,还是请您注意言辞,大人素来不喜有人在府中胡闹,您今日闹成这样已经很难看了,若是大人怪罪下来,怕是谁也保不住你,您还是先请回吧。”长宁目光自简惜夏的脸上扫过一下,随后落到秦沐遥的身上,带了几分警告的意味。
“你吓我?”明知长宁不是吓她,可面子使然,她总得嘴硬两句。
“长宁不敢。”
“岁寒哥哥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她语气终于肯软下去一点,总归是气撒了大半,在长宁面前还需得收敛一些才是。
“这个我也说不准,”长宁抬眼看了天色,紧接着劝道,“一会儿恐怕会有大雨将至,小姐还是先回王府去吧,免得雨路难行着凉。”
她心有愤愤,可陈岁寒明摆着不肯见她,就算她在这里呆到死也未必会露面,也觉着无趣,只得顺着长宁给的台阶悻悻离去,离开时眼若刀子,恨不得生生扎进简惜夏的身上。
待秦沐遥彻底不见了踪影,长宁才同简惜夏道:“大人要见简娘子,请随我来。”
“他,不是不在府里吗?”简惜夏抬眼,左脸上还挂着一个红印子,看起来倒觉着有些狼狈。
长宁似笑非笑,没答她的话,只转身朝廊外行去,简惜夏只得跟上。
到了书房门口,长宁便止了步子,示意让她只身进门去。
这会儿天色又比之前暗下来许多,浓厚的乌云叠了几层,黑压压的好似要垂在人的身上,简惜夏闻着身后浓重的雨气推开了陈岁寒书房的门。
屋里难得燃了芬香,闻起来倒是清凉,正衬外头的潮湿。
只是外头阴天,书房里便更显幽暗,她朝里走了几步,才隐隐瞧见一丝柏坊灰蓝色的袍角搭在榻上。
再往里,是陈岁寒正坐在窗前的小榻上,外袍脱了随意搭在一旁,只着单薄的里衣,肩腰的线条若隐若现。
他听到脚步声,缓缓朝这边别过眼,伸手朝着简惜夏招了两下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