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竟然说在下次见面的时候再交稿……看来想没有下次见面都不行啊。
“唔,算是被摆一道了吗。”
还没有成为魔人的费奥多尔如是的小声自语了一句,酒红色的眼底浮现出细微的笑意。
然后熟练地倒掉茶,摸出之前藏起来的伏特加倒在杯子里,冲咖啡,9:1混合。
90%伏特加浓度的咖啡,完成。
这在伏特加里面兑咖啡的事,怎么能说是在咖啡里面兑伏特加.jpg
费奥多尔喝了一口咖啡,看着此时窗外肆意洒来的阳光。
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也最是适合别离。
“其实吧,我觉得就像是猫和猫尾巴是两个物种一样,人和人的嘴巴很有可能也是这个关系。”
另一头的北原和枫一脸深沉地坐在一个废弃的邮筒上,思考了大概足足有四分钟,然后对着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的屠格涅夫如是说道。
“所以?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你需要想这么久?”屠格涅夫投来了看傻子的眼神,“你又干出来什么蠢事了?”
“只是刚刚没忍住,给自己多找了亿点点麻烦而已。”旅行家深吸了一口气,从邮筒上面跳了下来,“不过反正麻烦的是未来的我,现在的我还是可以摸鱼的……”
屠格涅夫斜眼看过去,毫不客气地评价道:“软弱的行为。”
呵呵,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未来剧本组的神仙打架,否则你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北原和枫嘴角抽动了一下,但也不急着反驳对方,只是简单地整理了一遍自己画画的东西,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我打算在这里随便逛逛,顺便取个景,你也要过来吗?”
“我怎么可能陪你去干这么无聊的事。”屠格涅夫一扬眉梢,眼中流露出惊讶的表情,“你以为我很闲?”
对不起,我感觉您真的挺闲的,否则也不至于天天都来找我。
北原和枫抬起头,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对方一遍:“所以你平时都在干什么?别告诉我只是在帮忙看冬宫博物馆。”
“哈?怎么可能!”屠格涅夫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声调一下子抬高,“我可是圣彼得堡的庇护者,重要性不亚于托尔斯泰之于莫斯科的角色诶!”
“比如?”
屠格涅夫傲慢地哼了一声,说出来的话掷地有声:
“从十年前开始,整个圣彼得堡走丢的猫,所有的猫!全部都是我亲自找回来的!”
“……”
“还有挂在树上的气球和风筝,意外遗失的钱财和各种证件,藏在家里最后连主人都找不到的结婚戒指和私房钱,走丢的小孩子……当然,还包括各大博物馆的藏品。”
屠格涅夫右手叉住腰,下巴轻轻扬起,一副“快来夸夸我”的表情:“世上就没有我找不到下落的东西!”
“那是很厉害。”北原和枫回想了一下上辈子每天都会到处找手机的自己,真情实意地鼓了鼓掌,然后诚恳地问道,“所以你的异能效果是自动寻路吗?”
“不完全算。”屠格涅夫有些矜持地咳嗽了一声,“打架时还可以当战斗指导系统来用。毕竟这可是能够指出‘得到所求之物’方法的异能!”
“怎么样?很厉害吧。”屠格涅夫满意地看着对方脸上震惊的表情,那条看不见的尾巴立刻高高地翘了起来,“我可是超越者哦,全世界都只有两位数的!”
“嗯嗯嗯。”北原和枫想了想这位超越者平时异能的运用方向,纵容地点了点头,“真的很厉害。”
往小了说可以用来找猫找狗,往大了说就是地球online通关攻略,当然很厉害。
所以这个家伙的情商为什么还是那么低?难道他没有用自己的异能寻找过使自己的情商提高的方法吗?
还是说这孩子的情商已经低到连异能都救不回来了.jpg
北原和枫一边在心里如是吐槽道,一边顺手打开了自己基本没在圣彼得堡用过的视角。
虚幻的波澜泛起,真实的视野在明亮的光辉下逐渐隐退。
近乎于无色的光团安静地悬浮着,除了四周的光芒更加明亮了点,第一眼看上去与普通人身上的光芒几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当然,仅限于第一眼。
真要仔细看的话,这个光团的外形近乎于完美的圆,像是一个巨大的转盘,上面有各种明灭不定、变化万千的图案正在隐隐约约地闪烁着。
而在光盘的正中间,π=,3.14159……的光辉是显得那么显眼。
草。
北原和枫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那上面画风独树一帜的圆周率公式,恍惚间还以为自己被重新拉回了数学的课堂,耳畔好像又响起了当年数学老师的科普:
圆周率,传说中的《数理之书》,蕴含了世界上一切奥秘的神秘数字……
包罗万象的圆周率。
某种角度上甚至可以被称为“万/能/钥匙”的异能。
这两个被联系起来有问题吗?没有问题。
虽然画风一下子从文科跳到了理科范围,但是这个的确非常符合这个异能的特色:同样的包罗万象,也同样的直指本质。
“对了,你的异能名字是……”
北原和枫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然后伸手捞住了在一边随意飘散的俄语字符光带——或许是正中间被公式占据了的缘故,这些构成文章的字母都是在外面飘着的,显得十分随意。
“猎人笔记。”屠格涅夫可能是意识到了这个名字听起来不够帅,声音也逐渐变成了没有多大底气的哼哼,“但这不重要。反正这个比战争与和平好使多了。”
啊这,今日托尔斯泰无辜被cue的次数+1
北原和枫想了想自己好脾气的老朋友,没有回他的话,而是往四周环顾了一圈,很认真地询问道:
“所以接下来你要干什么?继续帮圣彼得堡的居民找猫吗?”
“……猫已经找完了。”屠格涅夫不屑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变成了严肃的表情,“现在剩下的工作是给四十六个小孩子分别做数学辅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