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颉属于校方队,训练的时间一般都是全天。
殷邵柔靠在二楼队部的窗户边,瞧着秋天清晨白茫茫的雾气,看她越走越走,寻思今天又是见不到的一天,忽地心情就很低落。
她哈了口气,伸手在窗户上画老鼠,以前小时候特别流行的方法,用英文的i love you描出一只可爱肥老鼠,透过老鼠的圆眼睛,还能隐隐显出苏颉的背影。
修长又挺拔,就像画里的人一样,真好看。
她不由自主地叹口气,小丫头变成老太太,愁绪满怀起来。
刚才的电话看似说了一大堆,实际上没有任何具体细节,许多疑点都解不开。邵柔不谙世事却很聪明,要是平时肯定会趁机在脑子里大型分析一番,顺便过过福尔摩斯的瘾。
但现在完全不行,思维停滞,呆呆傻傻。可能还没睡醒,更确切的说是没心思。她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最后那几句话,只想知道谁是杜若娟,和苏颉到底什么关系。
至于说对方撩了就扔,还有点刻意勾引柔弱女孩的意思,她好像完全没放在心上,也不知道为何如此信任苏颉,总之和阵微风一样,嗖地就没了踪迹。
也许她就是一个抓不住重点的人吧,要是电话里的那位知道,肯定也能被气死。
邵柔六神无主地回到宿舍,默默爬回自己的床,舍友还在睡,训练太辛苦,她进进出出也没有一个被吵醒。
勾头看桌子上的表,才六点多而已,她也钻回被窝,强迫自己睡个回笼觉。
静谧的早晨,整个宿舍楼都在沉睡,秋天的温度不高,凉凉得又不算很冷,盖着厚厚的被子尤其舒服。
绝佳的睡觉机会,小丫头却翻来覆去像烙煎饼,杜若娟这个名字挥之不去,就快让她魔怔。
苏颉不会真的喜欢那个女孩吧,也可能只是普通关系好,但电话里用了撩字,性质就不一样了,难道——?
如果是真的,也就是说苏颉喜欢女孩,但没听人提过啊!按理来讲对方那么有名,这种惊天动地的消息不会没人传吧!
假设她真的喜欢女孩,那和自己算怎么回事,上次咬耳朵突然就变得意味深长起来,明白无误地在调情啊!
她越想越激动,焦躁得不行,直勾勾地盯着对铺何雨胖嘟嘟的胳膊,就像两根特长的莲藕,正搭在被子外,睡得昏天暗地。
她铁定不敢去问当事人,只能寄希望在小灵通何雨身上,继续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对方,渴望用意念叫醒舍友。
时针指向六点二十,大概是生物钟到了,再加上邵柔的连环夺命盯着看,何雨打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殷邵柔喜出望外。
“哎,何雨。”她压低声音,招手说:“我问你件事啊?”
对方嗯了声,显然还迷糊。
邵柔等不及,稍微提高声音:“就是上次提到的杜若娟学姐,都说和我像的那个。”
话音未落 ,就瞧见何雨微胖的身子抖了抖,立刻睁大眼睛,手撑着床坐起来,完全是一副清醒姿态,比听见哨声还精神抖擞。
“杜若娟,对!我打听到了,哎呀最近太忙啦,居然忘了给你说。”
邵柔在心里不得不佩服何雨的业务能力,就算还昏昏沉沉,闻见八卦的味道也能猛然清醒。
“你等着啊,”对方已经开始往下铺爬,看来是要过来近距离描述,一边还不忘讳莫如深地压低喉咙:“这件事可不简单啦,等我给你细说。”
邵柔往里挪着,说:“好。”
然后两个小丫头就窝在靠窗的上铺里,邵柔听到一个更加离奇的版本。
据说这位杜若娟学姐曾经和苏颉在一个区队,暗地里就是对情人,但航医院这种地方连普通的恋爱都不允许,何况是同性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