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之中的愤怒并没有出现,慕容澈神情虽有片刻的凝滞,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盛纾诧异于他与前世的不同之处,慕容澈也把她的诧异之色尽收眼底。
是了,前世盛纾得知他母后之事后,曾想要安慰他,却被他发了好一通火。
难怪……
慕容澈轻松抽出被盛纾按住的手,熟练地挑开了那松垮垮的衣带。
微凉的手掌自衣襟探入,划过盛纾凝脂般的柳腰,而后一路轻拂着往上,最后停在了那温如玉、腻如膏之处。
慕容澈一面动作,一面想着,他的纾儿恢复了记忆,想起了从前他发过的火,所以才会在提起他母后时有些忐忑。
慕容澈的动作顿了顿。
他前世,可真不是人啊。
他倾身而上,靠近盛纾耳边呢喃:“纾儿是心疼我了?”
他温热的气息撒在她的耳畔,给她带去一阵陌生的痒意,也给二人之间平添了一抹别样的暧、昧。
慕容澈含住她的耳垂亲吻,而后撑起身子看着她,又问:“心疼吗?”
他那阵挑、逗的亲吻让盛纾战栗不已。
香肩将露未露、雪腻酥香,此间妖娆、万种风情。
她仰着臻首,勾人的双眸如丝、颦颦之中仿若诉着数不尽的风流之态。
两人眼神相接,盛纾睫毛微颤,只觉得慕容澈的眼眸深邃若寒潭,闪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的心莫名地揪了一下,随后抬手攀上慕容澈的脖颈。
广袖随着她的动作滑落。
盛纾身形纤秾合度,手臂纤细却又不算瘦,细嫩柔白,勾得慕容澈低头轻轻咬了一口。
她的肌肤太嫩,慕容澈那一口下去,瞬间起了红印。
这既带着侵略又带着抚慰的动作,叫盛纾心尖一颤,她主动凑上去亲了亲慕容澈的嘴角,而后微微撤回些距离,说:“心疼的。”
这话半真半假。
心疼是真的,作戏也是真的。
慕容澈眸色一暗,抬手放下床幔,将二人置于昏暗幽闭的空间内。
“纾儿……”
慕容澈抚弄着她的脸颊,而后如饿狼抢夺食物一般,给盛纾带去阵阵狂风骤雨。
以往他都很是照顾盛纾的感受,可这次他却有些不管不顾。
只知道攻城掠地。
盛纾眼泪直流,随着他探寻那未知的领域。
三次毕了,盛纾累得昏昏欲睡。
慕容澈抱她去浴房净身,再回来时床褥都已经换了,空气里残留着盛纾的香味和其他一些莫名的味道。
“纾儿陪我说会儿话。”
盛纾勉力睁开眼,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
“嗯,殿下想说什么?”
慕容澈与她两手交握,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说说从前。”
“母后出事那年,我才五岁。那日从上书房回到坤宁宫,她没有向往常那样在宫门等我。坤宁宫一片混乱,父皇盛怒、太医跪地请罪。我很害怕,偷偷溜进寝殿后,发现往日言笑晏晏的母后,双目紧闭、面无人色地躺在榻上……”
说到此处,盛纾发现与她交握的那只手颤抖得厉害,随后捏得她有些生疼。
“殿下…”
盛纾抬头看他,欲言又止。
如果过去令人这般不敢回忆,那便不要回忆了。
慕容澈懂了她的未尽之意。
他想起段臻入宫那日,盛纾问他们有什么渊源,他随口给糊弄过去了。
那时他是不愿回忆,也不想吓着盛纾。可现在,他却想要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原因无他,他想博得她的同情。此番做法纵然卑劣,但若能换取她的怜惜,卑劣又何妨?
“后来的事,我并未亲身经历,因我也中了毒。幸得当时的药王谷谷主段无名赴京,我才暂时捡回一条命,而后随他赴药王谷解毒。而我母后,却就此与世长辞。”
也就是因这件事,自他十岁回京后,他的饮食起居被严防死守,绝不可能再给人以可乘之机。
所以前世,那人才会想到用先下蛊、再害盛纾的法子来害他。
思及此,慕容澈暗恨又生。
他将盛纾抱紧了些,“纾儿可知他怎么为我解毒的?”
盛纾眼睫微颤,本能地觉得有些抗拒听他说后面的事。
但不知是好奇心驱使,亦或是其他的什么心理,她没有打断他。
“师尊不知是从哪里寻来的治病法子,割裂皮肉放血疗毒。虽有麻沸散,但整个过程我都是清醒的,眼睁睁地看着那毒血从我体内流出。而这刮骨之痛,直至我回京,每两月便要经历一次,我……”
“别说了!”
盛纾竟是已带了哭腔,娇躯微颤。
五年,每两月经历一次刮骨之痛,那便是整整三十次。
盛纾虽未经历过此痛,但也能想象得到,那绝非常人能够忍受的。
更何况慕容澈那时不过是几岁的孩童,若他没有超乎常人的心性,怎么可能撑得过来?
盛纾呜咽着,反身抱住慕容澈。
这男人欺骗她、利用她,将她的真心弃如敝屣,利用她的感情将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