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一刻。
闻语冰因为早上起的太早,在和夏崇下了甲板之后便在船房内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往船房那个小窗户看去,方发现原先豆大的雨点已经转为绵绵细雨,海面上甚至还浮起了一层薄薄的雨雾,看上去让人心情莫名地变好不少。
滕逐月刚刚带着食篓回到船房内时,瞧见的便是闻语冰怔愣着面色看着窗外,一副还未睡醒的蠢萌模样。
细看之下,闻语冰面上甚至还带着几道睡红的印子,配合她那睡的有些微乱的发丝,不但不给人一种邋遢感,反倒是平添一分娇憨之意。
这么一看,她突然有些能够明白,为何闻语冰能够入的了夏崇的眼,成为那个愿意让他主动接近的人。
她在太乙书院待了三年,也仰望了夏崇三年,自是知晓他那人的性子极为凉薄。
至少,在闻语冰出现之前,她是从未瞧见他主动去靠近什么人,更莫说和什么人交好。
如今便是她瞧着这宛若一朵太阳花一般的少女,心下都会不自觉生出些好感。
更遑论,是夏崇这种常年游走于孤寂中的人呢?
愈是常年和孤寂相伴,应当愈是想要和阳光般耀眼的人相处在一处。
再瞧瞧她自己,不仅少言寡语,行事待人上也是冷冰冰的,难怪夏崇对她生不出旁的想法。
滕逐月思索的间隙,原先还半坐在榻上的娇俏少女不知何时已经穿好了外衫下了榻。
她瞧见蓝裙少女手里提着的食篓,洋溢着一张笑颜问道:
“滕学姐,这是已经开始发放午膳了吗?
方便的话可否告知一下,是在何处取这午膳呀?”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现在她看着闻语冰心下还是有些介意,嘴上却依旧了她位置。
闻语冰得到想要的答案,又笑眯眯对着滕逐月道了声谢,随即轻快着步子出了船房往食厅所在的一层西北角去往。
上交的船钱内包含着膳食费,因而这会儿在吃饭上并不需要再发愁花多余的钱。
闻语冰到了地方后,发现已经有些学子端着食篓到了一旁的食桌上用起午膳,这才知晓,原来这船只上还有专门用午膳的地方。
如此的话,那她岂不是可以和夏崇一起用午膳了?
虽说带着食篓回船房和那个看起来气质清冷的滕逐月一起用膳也是可以,但到底她和滕逐月之间不甚相熟。
对比起来,还是去寻那气运之子更好些。
从负责发放食篓的船只伙计那处领了个食篓后,闻语冰在食桌范围内好一阵找寻,这才终于被她寻到一个空着的木桌,忙提着手里的食篓往那木桌去往,生怕被人占了位置。
只是,当她将手里的食篓刚刚放在木桌上,耳边便传来一个较为痞气的声音。
“欸,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和滕逐月那女人住在同一个船房的闻语冰?
你这会儿帮老子一个忙呗,事成之后,老子可以给你一两银子当报酬,你看如何?”
言语间,石来从袖口内掏出一个塞着瓷罐的东西放在闻语冰眼前,那瓷罐旁还搁着一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