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很多事情。
我想让你来告诉我。
她阖着眼,像是自欺欺人似的呢喃道:“是坤舆图,是它出错了,它错了,对不对?”
燕鸣祯指骨抵了下唇轻咳了一声,道:“坤舆图并无差错。”
“那空桑……爹爹呢?娘亲呢?百姓们呢?”
燕鸣祯沉默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而已,只听他温声道:“亡者……已入轮回。”
话音落下,江云畔心如刀绞。
看她快哭的样子,燕鸣祯心下一滞,抬起手到半空,却又想起什么似的缓缓放下,指骨攥得都泛起了苍白色,他低声道:“以你此时的心境,知道太多对你并无益处,我……是为你好。”
剑刃上冷霜积得厚重,细小的霜花一层一层剥落下来,明明瞬息便可冻结万物,此时却脆弱得一捻就碎,纷纷扬扬的雪晶落在地上,一层,两层,悉数融散。
江云畔抿着唇,她生性骄傲,鲜少会在人前落泪,她不知道空桑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凶手是谁,她只是倔强地僵在那儿,良久,才如梦初醒一般,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
“先生,我信你。”
燕鸣祯眸光一沉,垂眸看着冰凉的指尖,数层还未融散的雪晶倒映出他温润的面容,眉目俊秀每一寸都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一般,多一分或少一分,都融不成现在这个样子。
燕鸣祯苦笑一声,看向江云畔沉重的身影,喟叹道:
果然……怎么也瞒不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