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贾琏就道:“陛下,臣说句有些显得不好听的话,天下大多数宗室子其实早已苦现今朝廷久矣!”
“这……”
承宣帝很是诧异地看向贾琏:“你的意思是说,早就有不少宗室子弟想造朝廷的反?”
贾琏点头。
承宣帝问道:“此言当真?”
贾琏拿出了一本册子:“臣这里有关于最近几年各省督抚关于本地流寇的剿抚奏报统计册,经过臣让制策司的官员统计发现,跟随流寇起兵的宗室子弟在最近三年内有一万八千余人,而各地流寇一共加起来也才近六十万,宗室子弟就占了两成左右,虽然大多数是远支宗室,但陛下,难道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承宣帝忙接过了册子,仔细阅览起来。
待看了后,承宣帝不禁苦笑起来:“也亏你们制策司这么一统计,不然,没人会想到,自家人竟会造自家的反!原来,早已有不少宗室子弟在意图推翻我大康的江山。”
贾琏道:“陛下也不必懊丧,这些远支宗室,本质上和老百姓已经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因为比老百姓在政策上更受限制,故而才更容易走投无路而已。”
承宣帝点点头,又问道:“所以,你们制策司打算怎么解决藩王宗室的问题?”
“将近支宗室和远支宗室区分开来。近支宗室,不能只是以天下之民脂民膏养着,还要培养成材,虽不能让他们在国内做事,但却可以去海外做事;远支宗室解除他们的宗室身份,因为宗室身份其实对于他们而言已经是一种束缚,另外,朝廷需允许他们自力更生,独立门户。”
“而这里面,远支宗室在解除宗室身份后,完全可以像对待百姓一样对待,只要保证他们衣食,他们自然不会造反;唯独近支宗室会因为新政推行而损失利益再加上受一些士族挑拨而与朝廷对抗。不过,近支宗室毕竟是少部分,又互不统属,还是很容易各个击破的。”
“综合而言,藩王宗室只要朝廷安抚住远支宗室,就很难掀起大的风浪。”
贾琏说道。
承宣帝听后道:“看来你们是做了深思熟虑的,既如此,那就继续推行下去,如果近支宗室真要胡来,朕也不会客气!”
在承宣帝看来,他或许也能借此机会铲除一些本就不安分的藩王。
湖广总督兼江西巡抚的袁可立在湖广、江西两地推行清丈田亩时,的确遇到了藩王的阻碍。
武昌府的楚王就因为不愿意自己的大量隐田被清丈出来,而心存不满,竟悍然下令自己的护卫军将带人前来清丈的湖广巡抚徐如珂一行人包围了起来。
楚王甚至对徐如珂说道:“你回去告诉袁可立,就说武昌府已经完成清丈!”
徐如珂回道:“这怎么行,我们还没清丈呢,王爷这样做,是在阻止朝政的推行?”
楚王冷笑起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信不信本王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徐如珂道:“宁死不从!”
楚王听后大怒:“来人,将他拖下去,直接五马分尸!”
说着,楚王就冷笑道:“本王倒要看看,皇帝会不会因为你一个巡抚之死就要把本王这个亲弟弟给处死!按本朝律令,宗室犯罪最多囚禁。所以,本王想把你怎样就怎样!”
而因此,徐如珂真的被楚王用私刑给五马分尸。
承宣帝得知后十分愤怒:“传旨!将楚王押解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