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羔羊密林(1 / 2)穿成无限游戏里的寡夫NPC首页

她将自己的肝脏塞回腹中之后,又若无其事的站起来继续牵着江盐的手跳舞,在看见自己手上蛆落在江盐手上时,她还会十分不好意思的向江盐道歉。

此时的她没有方才的极端的残暴,也没有露出任何嗜血、疯狂的神情,忽略掉她破烂的身体,她仿佛就是一个普通的、教养很好的人。

他们是在大学的校园联谊会上认识的,那天是圣诞节,她也穿着这样一件红色的大衣。

江盐被自己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不存在的记忆吓了一跳。

他似乎看到了“熊”活着的时候,面前这张被尸蜡覆盖、尸水侵蚀的脸,曾经是那样的清秀干净。

不止江盐,随着两人在雪地上生涩的舞步,这段记忆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脑海中。

“这是……怎么回事?”王育怯生生的问身边的丁万余。

“副本的支线剧情。”丁万余十分淡定的回答道。

他现在明白为什么BOSS要求江盐和“熊”跳舞了,江盐现在是游戏的“审判者”,副本的直线剧情需要他来推动。

主系统并没有给他们真人NPC发布新的人设剧本,那么赢得“猎人”游戏的“关键线索”就应该隐藏在副本的支线剧情里。

一些尚未得到的答案,也会跟着副本的支线剧情水落石出。

只是,丁万余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是他忽略了的,是什么呢?

他看着被“猎人”打扮得宛若中世纪王子的江盐,带着破破烂烂的“熊”在雪地里缓缓舞动着,没有音乐、没有灯光,地上是“熊”破烂的身体缺口里流出来的黄褐色的尸水。

没有人说话,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滑稽的默剧。

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继续往众人的脑海里灌,丁万余轻轻瞥了一眼身边完全不在状态的王育,又看了看神色淡然的钟韵以及似乎已经失去了神智,但系统还没有判定“死亡”、“被污染”的雷莉。

最终他还是好心的提醒这一群倒霉的新人玩家:“你们最好仔仔细细的看,说不定主人会在这场圆舞曲里向你们提供赢得游戏的关键线索。”

闻言,王育和钟韵瞬间认真起来。

只是这些记忆实在是过于平淡,平淡得无时无刻不在发生。

就是曾经的“熊”在大学时期邂逅了自己憨厚的爱人,然后两人开始甜蜜的约会。

她原本是不喜欢他的,但是他锲而不舍的追求、微不足道的关心最终还是打动了她。

毕业后又过了几年,他们顺理成章的结婚了。

很温馨、温馨的让人感到无聊。

[我感觉江盐快睡着了。]

[实不相瞒,我也快睡着了。]

[我也是,好好的一个恐怖游戏学什么恋爱攻略,这也太拉了。]

[我们是要把“熊”活着时候喝了几杯水都要看一遍吗?关键线索和“熊”活着喝了几杯水有关系吗?]

[关键是这个“熊”很突兀啊!她感觉是硬生生插进这个副本的。]

[没有啊!“熊”击杀薛敦的时候你们没看吗?她的孩子管薛敦叫爸爸。]

[哦,当时在看江盐睡觉。不过,这种鬼婴不都是逮着男的叫爸爸、逮着女的叫妈妈吗?]

在确定面前的女人对自己没有杀意的时候,江盐整个人就跟着放松了下来。

虽说面前破破烂烂的人很恶心,但对于家里有一间仿真标本室的江盐来说看久了也就那么回事。

脑海中的场景实在是无聊得有些过分,偏偏他脚下还要不断的转着圈,这让江盐昏昏欲睡。

见此,“猎人”手中把玩着属于“审判者”的金色镰刀,有些心疼的开口道:“如果盐盐困了,我们先睡一会儿再接着跳吧。”

“猎人”话音刚落,森林中回荡起了主系统的播报:

【副本:羔羊密林,副本进度:80%】

【玩家:薛敦,逃跑进度:50%】

【系统NPC:“猎人”,台词错误,为系统BUG,已经及时修复。】

主系统的播报结束,“猎人”不着痕迹的朝天边瞪了一眼。

[又BUG?怎么天天都在BUG?]

[主神这两天是去度假了吗?系统都BUG成这样了,他也不维护一下?]

[就这个副本就一直在BUG没有停过,其他副本也没有BUG呀!]

[估计是这个副本难度超标了,主系统各方面的判定跟着有些异常吧。]

[你们难道不觉得副本难度超标就是最大的BUG吗?]

听到“猎人”BUG了,江盐默默垂眸,如此“猎人”一切异常的行为似乎就能解释得通了。

他原本还想问问663,为什么这个副本的BOSS行为自由得感觉像是不受系统控制。

就在这时,一张熟悉的脸撞进了江盐的脑海中——薛敦。

江盐上一次看见这张脸的时候它被做成了一个装东西的篮子,眼睛还能像蜗牛一样伸缩,当时江盐被下了一跳,现在回想起来还挺滑稽。

撇开那是真人的脑袋不谈,那个做工和风格某人一定会喜欢。

因那个画面实在冲击性太大,江盐都差不多忘了薛敦正常的样子了,所以当这人正常的模样出现在自己脑海时,江盐还愣了一两秒觉得这人长得真眼熟。

这个时候,她已经怀孕了,薛敦是以她丈夫的身份出现在他脑海中的,伴随着薛敦一同出现的还有一张和薛敦长得极其相似的女人的脸——那是薛敦的母亲。

她怀孕了,丈夫因工作繁忙将他的母亲从老家接来照顾她。

婆婆对她很好,体贴她怀孕的辛苦每天给她做饭,还上网研究了孕妇的菜谱,告诉她吃太多肉对孩子不好,需要多吃蔬菜。

她说她想回家,她想她妈妈了,但是他和他的妈妈都反对。

理由是,她已经嫁到他们家了,若是她这样哭哭啼啼的回家,别人会以为他们家对她不好,会说闲话。

再说,哪有当了别人家的媳妇还天天往娘家跑的?

这样的话仿佛存在于上个世纪,她读的书、学的道理告诉她这是一句纯粹放屁的话,但是她没有反驳。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反驳,她觉得……既然他和他妈妈都这么说,或许应该就是这样?

江盐看着薛敦日渐发胖的身体,以及肥硕的手腕上多出来的金表、表带遮住的吻痕微微蹙了蹙眉。

她生病了。

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但是她的身体却渐渐开始“腐烂”了。

医生问她和什么人有过身体上的接触,她回答:“我丈夫。”

医生沉默了片刻,随后略带同情的对她说:“现在没有办法用药,你预产期是多久?必须把孩子生下来才能用药。你现在的情况只能剖腹产,顺产的话或许会产然给孩子。”

她非常想问:“医生我丈夫是出轨了吗?”

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肚子里的孩子让她没有勇气开口。

终于到了她的预产期,她生下了一个女儿,六斤二两重。

“你想要休息一下吗?”江盐体贴的问着面前的“熊”。

她抬头有些迷茫的看着江盐,原本没有瞳孔的眼睛里出现了碧青的眼珠,红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白,鲜血从她的眼角流下,流进了她脸上腐烂的洞里。

“我吗?不需要,谢谢。”她礼貌的回答。

她的肝脏再次掉在了地上,但这一次她没有弯腰去捡,而是一脚踩碎了它。

见状,江盐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跳着,他倒是累了。

身体累,心里也压抑的不行。

他看到薛敦不喜欢她生的女儿,对她冷嘲热讽,看到她刚出月子没多久就又怀孕了,甚至身上的病还没有完全治好。

他看到她又接连生了两个女儿后又坏了孕,薛敦让她去医院检查胎儿的性别最后要求她打掉肚子里的女儿。

他看到她抱着妈妈哭,而她妈妈只能去找薛敦妈妈吵架。

一家人闹得沸反盈天的,几个小女孩儿颤抖着抱在一起,缩在角落无声的哭泣。

江盐的上一段婚姻虽说结束的很意外,但是在婚内他是幸福的。

在他眼里,结婚从来都只是两个人的事情,今天他才明白原来结婚会牵扯到这么多人。

他和那个人也没有孩子,他不能生、那个人也不能,江盐的父母曾经问过他们,要不要去领养两个孩子让家里热闹热闹?

后来某一天,江盐的爸爸来到他们家,被挂在客厅的滴着血浆的人头蜡像吓晕了之后,他就再也不提了。

毕竟小孩子天天面对着滴血的人头对他的三观影响不好。

只是看了这么久,江盐还是没有发现任何与副本游戏相关的东西。

“兔子”和“喜鹊”的痕迹在“熊”这白开水般浅毒的生活里,只存在与她给孩子们读的故事书上。

那个书还给了一个镜头,森林里的一只小兔子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但实际上它一直都在路上,只是路上的胡萝卜和大白菜吸引了它的目光,它并没有坚持往前走下去。

所以,它不知道路的尽头就是家。

在她讲这段故事的时候,她的小女儿还天真的问她:“妈妈,是不是爸爸也迷路了,所以他这么久才没有回家?”

路?

江盐分心看了一眼跪坐在天鹅绒披风上看着不远处自己的尸体的雷莉。

目前他们面前只有一条路,这条路被“雷莉”的尸体淹没了。

其实不止雷莉的,仔细看雷莉的尸体下面还夹杂着两三具王育、钟韵甚至是丁万余的尸体。

江盐还敏锐的捕捉到了尸山下面有那么一两条被压着的、带血的绿色天鹅绒的披风,那应该是他自己?

这时,江盐发现这堆尸体里少了两个人——周昊和薛敦。

如果说薛敦是因为在他们找到这条路时已经死在了“熊”的爪下,那为什么没有周昊??

没有周昊,但是却有无数个死去的“雷莉”。

他们是同伴不是吗?

663说,雷莉是因为周昊进入游戏的,但他俩没有亲缘关系,雷莉也不暗恋周昊,那雷莉进入游戏的原因是什么呢?

在小路上迷路的兔子,雷莉会是那只兔子吗?

“兔子”忘记了自己是“兔子”,雷莉忘记了自己是雷莉?

这显然没有。

“喜鹊”一直记得自己是“喜鹊”,可是他们每个人不都一直记得自己是自己吗?

如此一来忘记的是什么?记住的又是什么?

就在这时,江盐脑海里的情景又变了——薛敦带回来了一个挺着肚子的女人。

她看着他趾高气扬的指着那个陌生的女人的肚子说道:“是个儿子。”

她说,她不能离婚,她的孩子们需要她。

他回答:“那你都带走吧,生一堆拖油瓶放在我这里也没有什么用。”

她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不断的备孕和生子她已经失去了工作的能力,现在即便让她出去找工作她也养不活自己这么多孩子。

“不行!她在这里我是不会和你结婚的!”女人的声音高亮尖细,听得十分刺耳,“你不是说你没有老婆吗?你不是说你已经离婚了吗!”

被带回来的女人显然没有料到现在的情况,对着薛敦歇斯底里的撕打。

她麻木的将自己的孩子们护在身后,有些同情的看着面前挺着肚子的女孩儿。

显然薛敦的如意算盘打错了,那个女人回去后毫不犹豫的打掉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和薛敦断绝了来往。

那天晚上,薛敦喝的烂醉回来,那个时候她正搂着孩子们在床上讲睡前故事。

讲的就是小兔子迷路的故事。

薛敦醉醺醺的闯进房间,伸手拽着她的头发在孩子们的尖叫声中一把将她从床上拽了下来。

“妈妈——!”

她听见自己的女儿们在哭,她挣扎着试图挣脱男人的束缚,努力安慰着自己的孩子们:“别怕!别怕!宝宝别怕!乖……出门去,不要看!”

“你不要欺负我妈妈!”年纪较大的女孩儿抱住了父亲的双腿,下一秒却被父亲一脚踢在了墙上。

她看着自己的女儿的后脑勺咚的一声撞在了墙上,然后垂落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像一个破布娃娃。

见状,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从男人手中挣扎出来,扑向了自己躺在地上不在动弹的女儿。

她既慌乱又小心翼翼的将女儿抱起来,摸到了一手鲜红的血。

“医院!”她将女儿抱了起来就要往外走,“别怕,妈妈带你去医院!”

就在她走到门边的一霎那,后脑勺的一记重击让她瞬间倒下了。

紧接着男人抓着她的头发,挥动着手中的斧头一次又一次的重击她的后脑勺。

鲜红的血和白色的脑浆从她脑袋里奔涌而出,她的眼睛瞪得老大,绝望的看向昏迷的女儿的方向。

她的孩子们看着眼眼前残酷的一切,尖叫着、哭喊着。

她们一遍又一遍的叫着爸爸,她们吓到了,她们被癫狂的父亲和破碎的母亲吓得嚎啕大哭。

已经上一年级的二女儿抽噎的跑了出去,她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女孩儿。

她哭着跑出家门,敲响了邻居的门,开门的是一个慈祥的老太太,她抱着老太太哭道:“奶奶救救我妈妈……救救我妈妈……”

他们家的事情,周围的邻居都是知道的,不是没有人报过警,只是警察来了又能如何呢?

孩子们要有人养,她又没有工作,一次一次报警、一次一次调节原谅。

渐渐地邻居们也跟着麻木了,他们看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嘲讽。

老太太同情的将她的女儿抱进屋,轻声安慰道:“唉,没事儿,乖孩子别怕、别怕。”

女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拉着老太太想要将对方拉去自己家:“奶奶……您救救我妈妈……”

老太太只以为又像是之前的每一次一样,故而只是安慰孩子别哭。

一直到小女孩儿说出:“爸爸把妈妈的头砍下来了!”

老太太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慌忙的打电话报了警。

警察赶到的时候,满地都是血和小女孩儿的残肢断臂。

她的头被砍下来了,藏进了她买回来准备熬汤的那颗南瓜里。

她在南瓜里静静地看着,看着那个男人戴上了手铐,坐上了警车、看着逃出去的二女儿抱着她的母亲无助的哭泣、看着警察一边捡着女儿们的尸块儿一边唏嘘。

“为什么不跑呢?之前调节了他们家无数次,让她离婚又不肯离!唉……可怜了那个跑出来的孩子。”

是啊,为什么不跑呢?

不,为什么当初要生出她们呢?如果她们不是从她肚子里钻出来的,也就不会被自己的父亲杀死。

为什么当初要嫁给他呢?其实在他们毕业后,他对她的态度就越来越不耐烦了不是吗?

为什么当初要遇见呢?

“你穿红色的衣服真漂亮。”那个时候她觉得他的眼睛里像是有光,但现在想想灯光照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那个效果。

所以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这么多人,她会过得这么痛苦呢?

为什么呢?

那本故事书出现在了即将干涸的血泊中,被血染成了褐色——小兔子在回家的路上迷了路。

面前的“熊”瞬间停下了脚步,江盐再次抬头看她的时候愣了一秒。

只见面前的女人清秀漂亮,全然不见刚刚的恐怖之态。

“谢谢您。”女人笑着对江盐说道,她仿佛忘记了一切,“后天我们专业有联谊,我能邀请您一起参加吗?”

江盐愣了一秒,随后点了点头:“我帮你占座位。”

“好!”

女人转身走了几步,她的鞋上还残留着她刚刚踩爆的自己的肝脏的肉沫。

“对了,你是哪个专业的?”女人回头冲着江盐笑,映着皑皑白雪、明眸善睐。

“额……大二旅游管理三班,江盐。”

“我是你隔壁财务四班的!我叫李雪。”

说罢,她转身消失在了乌木林间,留下一群人惊愕不已。

李雪??

王育瞬间抬头,赤红着双目看着面前漂亮干净的女人,他嘴里喃喃道:“李雪……李雪……”

李雪是王育的女朋友,对方在昨天被污染成了“猎犬”,巧合的是“熊”居然也叫李雪。

当然,“李雪”的确是一个大众化的名字。

汗水从江盐额角滑落,“猎人”的鼓掌声将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她居然没有吃掉盐盐。”“猎人”很遗憾的说道,“我还在期待着她撕开盐盐肚子的前一刻,盐盐向我求饶呢!”

说着,他轻飘飘地出现在了江盐身后,将累得微微喘气的小羔羊从雪地上抱了起来。

“盐盐为什么总是这么犟呢?宁愿和那样一个怪物跳舞也不愿亲我。”“猎人”说道。

江盐冷漠地看着面前的山羊头,头顶那对锐利的羊角看上去十分可怕。

“你对自己的误解还挺深的,我的主人。”江盐回答道。

“猎人”:“……”

[草!胆子真大!]

[人菜胆大!他居然没死真的是奇迹!]

[我就说盐盐不会死的!激动!我的老婆和厉鬼跳了舞之后还活着!]

[我感觉李雪根本没有想杀江盐吧?江盐是审判者,她刚刚击杀了薛敦,其实是想向审判者证明自己无罪吧。]

[薛敦该死!]

[加一,该死!]

“是我太过纵容盐盐了。”“猎人”嘴上这么说着,随后他轻轻一吻落在江盐的发间。

江盐乖顺地由他抱着,方才似连续剧般的一幕幕让他没有缓过神来。

他靠在“猎人”肩头喘息,脑海中全是李雪婚姻里的压抑,他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开始不离婚。

江盐开始的思绪飘得有些远,他想李雪过得那样的艰难都没有选择离婚,是什么样的原因让那个人义无反顾的选择离开呢?

这时,“猎人”轻轻抚弄着江盐的柔软的脸颊问道:“盐盐在想什么?”

他在想什么?他在回忆那个人离开前的细节。

他们也吵架了,但是江盐本身是一个不喜欢争吵的人,所以与其说吵架不如说是冷战。

和李雪比起来,他们的婚姻简直就像小孩子过家家。

江盐看着“猎人”翠绿色的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人离开前的情景:“盐盐,不向我道歉我就不回家了。”

他最后道歉了吗?好像没有。

不过,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争吵来着?

“猎人”捏住了江盐的脸:“走神的小猫咪可是会受到惩罚的。”

说着,他十分幼稚的捏紧了江盐的脸颊,将江盐整张脸捏得嘟了起来。

[……哇,好可怕的惩罚。]

[是啊,好可怕哦。]

[江盐应该快要吓哭了吧。]

[我也想捏盐盐的脸脸!]

[放开他!!让我来惩罚他!]

[亲啊!你不是那么想亲他吗?现在上去嘴一个,江盐也没有办法反抗不是吗!]

[……弹幕怎么回事?是我这边系统又出BUG了吗?怎么没有人讨论剧情,全是讨论NPC的?]

“惩罚”过后,“猎人”又将江盐放回到了雪地上,他将手中象征着“审判者”的金色镰刀放回到江盐手上。

他弯下腰,看着明显还在状况之外的小羔羊,说道:“距离黄昏只有不到一个小时了,我等着你的答案,我亲爱的小审判者。”

说罢,他和他身后的“猎犬”们便伴随着一阵风雪消失在了密林里。

***

王育重新搭起了他的帐篷,两位NPC和三位玩家所在帐篷里商量着李雪回忆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