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再度苏醒时， 我好像被换了个地方，眼前不是他穿着深紫色常服的胸膛，而是一片空荡荡的座位。若不是看到黑板上老师熟悉的字迹， 我差点就以为我又身处什么异空间了。
原本的单人桌旁边又加了张桌子，在我睡着的时候，我的身边又坐了个人。而这个人不做他想，只会是宇智波斑。
只不过他现在的状态有点不对，我是因为力量损耗而被迫退回幼生期的， 但他呢？在我睡着之前， 他还是一副成年人的模样，可现在却变作了八九岁的时候， 只有那一头仍旧及腰的蓬松长发未曾改变。而且他身上的力量少得可怜， 虽说仍旧有精英上忍乃至影级的水准， 但与先前的他相比， 却不知弱了多少倍。
“化身？”我试探着捏了捏他的手臂， 完全是一副血肉之躯的触感，跟他曾经召唤出来的乌鸦一模一样。
“嗯。”他抬手将我睡得有些凌乱的长发别到耳后，又示意我转身， 开始慢条斯理地将我的头发拆开又编好， “既然你打算在学校陪他们玩过家家的游戏， 那我正好回黄泉一趟， 处理掉那些先前设下的手段， 顺便把你的大徒弟带过来。”
“这跟你变成八九岁的模样有什么关系？嘶——”我试图转头看向他， 却因着头皮加重的拉扯感被迫中止动作。
一只手将我的头摆正， 他边揉着我被拉扯到头皮的地方， 边无奈道：“不要乱动。”说完才继续道，“没有关系。你想以学生的身份玩几天， 我自然要陪你一起。”
“‘玩几天’？”我不可置否道。
他从善如流地改口道：“我说错了，应该是作为学生的身份，实地考察弟弟上学的学校如何。”
“……”我真的没想这么多。我只是不想让瓦间和板间的小心思得逞，顺便预备在木叶多待几天看看局势如何，学校只是随口而为的一个选择而已。
“……”这大抵是我失忆之前说过的话。然而即便如此，我也强烈怀疑他篡改了话语的含义。先前的我可能与他说过类似的话，但其真正的含义决不是他口中说的“我眼里有他”云云。
不过既然他理由都替我找好了……我煞有其事地颔首道：“你说得对。”
我随意甩了甩脑袋，将发辫拨到肩后，这才有闲心去探究教室怎么突然变得空荡荡起来：“这里的人都去哪了？”
想到此，我十分坦然道：“但是我现在失忆了。”
什么鬼？他只是身体变小了，怎么连心智都好像倒退回八九岁的模样了？然而看到他眸中止不住的笑意，我瞬间了然他是故意的。我冷笑两声道：“我的眼前只有敌人和必须跨越的障碍这两种，你想当哪一种？”
他仿佛没听见一般，只手上依旧不疾不徐地编着繁复的发辫，旋即自己退后几步打量了几眼才让我转身：“好了。”
他神色僵硬了一瞬，摸着鼻子讪讪道，“这两种就不用了。”
“我看我自己的心上人哪里都好，这有错吗？”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他的神色霎时间变了，指着我愤愤道，“你之前说眼里一直会有我的身影，无论我走到何处，无论我走向何方，你都会看着我！千手扉间，你想食言吗？”
“放学了。”他指了指窗外的夕阳，笑得十分幸灾乐祸，“千手扉间同学，恭喜你，你在上学的第一天就把所有的课程睡过去了，柱间晚上可能就要接待家访的老师了。”
“你是老爷爷吗？这么快就在回忆过去的事情。”我毫不留情地吐槽道，“当一个人总是想起旧日时光的时候，就说明他已经老了。”
“是我说得对，还是我替你找补得好？”他忍不住笑了。
“说的也是。”他跟在我身边想了一会儿，感叹道，“数十年前这个年纪的我决然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
“随便你怎么想。”我十分光棍道，“反正我在你心里无所不能的形象起码有一半是你自己脑补出来的。走一步，算十步，看百步什么的……”
“我不会为过去的事情伤神。”我试探着抽了抽手腕，却没抽[dòng]，最终只能维持着被他扣在手中的姿势道，“我的眼睛永远看向前方。”
“我？老了？”他执起我的手，警告似的捏了捏，“千手扉间，真要算起来你的年纪不知比我大多少岁吧！”
“……你赢了。”我哽了一下，旋即无奈道。他怎么越来越没脸没皮了？
在当学霸还是学渣这一点上，我认真思考了半秒钟，果断决定放飞自我，毕竟我又不需要正儿八经地学这些东西。因此，我十分无所谓道：“宇智波斑同学，你对学渣上课睡觉有什么异议吗？我来这里又不是真上学的，把课程睡过去又怎样？”
“所以你想看谁？！”他忽然快走几步，拦在我身前，逼近我指责道，“千手扉间，你要始乱终弃吗？”
“没问题。”他长叹一声，“只是这种当学渣的感觉还真是奇怪，明明你我之前在族中都是极为优秀的一波。”
“有什么不好？”我眉头都未动一下，径直朝着教室外走去，“现在又不需要你学那些东西生存下去。”
“真的不用了？”我挑眉笑道，“看在你这么在意的份上，我可以破个例，让你同时拥有这两种身份，这样我的眼里全都是你了，如何？”
“不如何。”
“呵呵。”
他这下总算安分了。然而在我们去到瓦间和板间的教室时，却依旧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我看着在我身侧默默走着的人，九成九是他捣的鬼。
“柱间把他们接走了。”他摆出一副乖宝宝的模样，有问必答，然而事情绝对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
“所以你的意思是大哥来学校接走了瓦间和板间，却偏偏漏了我？而且连瓦间和板间都没想起来要叫我？”我皮笑肉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