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这什么安排宫女的旧例就是跟我们名下该放几个大小太监是一样意思的,便顺口接话道:“这也是小事,也没什么不好安置的罢?不过是几个宫女……”
陈掌司忽地变了眼神,楞楞看了我一眼,自己含混嘀咕一句:“果然是仆随其主么?一样的……”然后又说了一回才刚的旧话:“容姑姑,这是按着旧例要放太子身边伺候的!其实不止是太子,将来要是还有皇子,皇子们也是要按着这旧例的!”
他着重的说了那“伺候”两字,语气里简直是按都按捺不住的无奈就要呼之欲出了,我分明也见着他看向我的眼睛里有那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活像就在说我是个点不透的牛皮灯笼一般……
我也一怔,细细去想他的话,忽然就福至心灵,一下子参透了这话里要表达的真实意思了!这“伺候”原来不是我想的那种普通伺候,而是那种能滚床单的“伺候”!换句话说,这是在给小白送去通房丫头!啊,不对,小白以后是要坐龙椅的,这是给他准备的后宫预备役的女人啊!说不准都会是小白的小妾啊!
可是,这给小白找通房丫头的活计为啥要和我说?小白滚床单的对象是谁跟我有啥相干?我又是懵懂又是尴尬,都不知道该答陈掌司什么才好,简直尴尬得脸上都隐隐的发热做烧,半天才含含糊糊应了一句:“那陈掌司只管按着旧例去办就是了。”
也许是我这耳根子做烧的窘迫模样让陈掌司也跟着尴尬不已了,他都不好再直视我的眼睛,只不甚自在的扭开头去轻咳一声清清嗓子,别扭着说道:“容姑姑大概是还不知道?这旧例……旧例……那个,太子皇子什么的那宫女,历来都是和民间那什么也一样的,都是……都是长者赐……如今皇上身子有微恙,这事儿是些许小事,不好送上前去打扰皇上静养……淑太妃也是太子长辈呢,虽然是进宫时日不长,也许有些事儿不太清楚……我今儿请容姑姑来说话,其实就……就上面说的这意思……”
我总算是听明白了,这是要让我当个传话的,去劝钟意给个旨意挑几个通房丫头给小白送去?然后另一层意思就是,即便是钟意未曾见过先帝,未曾经过人事,即便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女娃儿也是长辈,也该做这种拉郎配……不,我觉着更像是配种……的工作?!这说好听了,是旧规矩,是长者赐,说不好听了,这就是拉皮条啊!
要死啊!先别说钟意了,就是我,我好歹这辈子也同样算是个云英未嫁的清白大姑娘啊,这究竟是折堕成啥样了,才莫名的从个大宫女姑姑变了拉皮条的老鸨子?!况且小白这才几岁?!虚岁才十五啊!十五!我容姑姑这老鸨子还得再折堕得要拉十五岁小少年的皮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