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霜随身带了个小药箱,现成的止咳药丸还是有一小瓶的,国师大概是怕他大徒弟没医没药会撑不住,又胡乱的收拾了好大一包各种中草药让姜玉霜带了来——估计是搬空了不知那家药铺的百子柜罢……
我简单粗暴的上前,一把就扶着瑞郡王坐起来,又给他嘴里先塞了现成的止咳丸子,然后捧着那茶碗让瑞郡王吧嗒吧嗒伸出狗舌头来舔了大半。等得瑞郡王微微摇头示意不再喝姜茶了,我便回头伸手把碗塞给钟意拿好,然后抽了袖中帕子出来,三两下给瑞郡王擦干净他下巴和胸前白毛毛上沾染上的水渍,最后再轻轻扶着他头颈,放了他回褥子上躺好,再顺手给盖个小被子。
这几日来,我都是这般照料瑞郡王的,瑞郡王也是这般接受我的照料的,我没觉着养个省心的会沟通的萨摩耶和养以前的喵主子除了体形外有什么大区别,瑞郡王大概也没觉得自己如今的白泽形态和人形有什么大不同,所以我和他之间的配合还算满意,这一套动作下来,也算得上是行云流水,默契自然。
姜玉霜早已经看得傻眼了,连那诧异万分的神情都掩饰不住了,怔怔的站在那儿完全不动弹了。我回头递碗给钟意的时候就见着她这傻样,等我忙活完了这一通,她才稍微收敛了一些,垂了手低了头的只看自己脚面,只是那手指还是不自觉的和衣带搅成一团,可见心里的震惊纠结完全没有平复下去。
我知道这个人等大局已定的时候,国师未必就会继续留着她在瑞郡王身边伺候了,况且这般该胆大的地方胆小,该胆小的地方偏胆儿肥,空有绿茶心,却是没有绿茶胆,真是给绑个窜天猴她都飞不上天去和太阳肩并肩!
我看得出来七八分,钟意也看得出来五六分,近墨者黑真不是假的,只有女人最懂女人也不是假话。
钟意便也学着我摆了个面瘫脸,对姜玉霜招手道:“姜医女,你过来。”
姜玉霜一改先前那弱柳扶风的婀娜走法——大概是想着瑞郡王一介病弱怪物不值得她再施展柔媚了,正常走到钟意跟前,低声应道:“奴婢在,钟太妃有什么吩咐?”
钟意便道:“才刚的事情你在旁边可看清楚明白了?”
姜玉霜偷瞄我一眼,我挑眉回一个玩味的眼神,她即刻又低下头应道:“是,奴婢看清楚了。”
钟意也见不得她这小家子气的鬼祟模样,直接敲打道:“看清楚了就好生记着!明儿你服侍瑞郡王也要这般上心!趁早把你那套娇滴滴的小女儿家做派收起来!我们仨可没人吃这套!没得让我们见了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