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和他为什么去西海?”
“不必要说多余的!”容霜至漂亮的桃花眸微挑,似带着怒意娇矜问道。
“哦,按道理该是先去救二叔的。”顾云舟挠挠头,不知道容霜至是什么意思,还是乖乖道:“听说他少时孱弱身体不太好。而且他修为没你高,闭气时间也不会比你长。”
“可我还是想先去救你,会有那么多人愿意去救二叔,可若是没了我,谁会想要第一时间去救你?”顾云舟认真望着他道。
眼前的人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玩伴,是他记事起便精心呵护着的瓷娃娃,他那么努力地保护他,不想让他受到半点尘埃,又怎么舍得他掉进西海里不先去救他?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已经体会到你更在乎我了。”容霜至被他朴素扎心的回答震到,强压下欲吐出来的一口老血,一点都没有开心的样子,却还是昧心夸奖他道:“所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你说。”
“我而今身陷囹圄,连能不能保全自己都尚未可知。你若是真对我好,便要时刻有所提防,万不能再被人当枪使了。最重要的,是要先护好自己和信任我。”
“还有,你二叔为人阴险狡诈,惯会皮里阳秋,最是锱铢必较,喜欢听篱察壁,简直放僻邪侈,无所不至。所以,你日后见到他一定记得绕道走。”
顾云舟:“……”
“怎么了?你怎么不回答我?”容霜至一口气说完,看着他沉默的样子诧异道。
“今日让我守在这里的就是他。”顾云舟盯住容霜至,幽幽道:“他让我转告你……”
“什么?”
“即便你在背后骂我,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不能看着你一个人受苦,日后该帮的,总是要帮的。”顾云舟甚至把顾流风的幽怨又欠揍语气也模仿了出来。
容霜至:“……”我******!
“所以我二叔到底哪里不好了?他到现在还在关心你。”顾云舟不怕死继续问道:“他是真的对你有意思,你若是有不喜欢他的地方,你告诉我,我让他改。”
“不用了。”容霜至讪讪收回想要跟他说的其他的话,冷着一张脸兀自进了屋子,清雅的眉宇间一派淡然。“我与他并无关系了。”
“你若是无事便也回去吧。”容霜至转了身欲关上屋子,迎着第一抹朝阳,对顾云舟道。“我要休息了。”
只是刚说完便察觉到丹田一疼,容霜至皱了皱眉,疑惑地低下了头内视自己的身体。
一道黑影从丹田处快速飘过,散出让人不适的凉气,瞬间灌向容霜至全身。容霜至情不自禁地唔了一声,连着扶门的力气都没有,便失去了意识,软软向地上倒去。
“霜至,你怎么了?你的脸怎么那么白?”顾云舟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关心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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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顾流风穿戴的时候,望着自己腰侧已经痊愈了的浅浅痕迹垂了眸,想了想,朝着空中道:“孤影,把你在脸上留疤用的烂肉膏借我用用。”
空气凝固了一瞬,片刻后一个瓶子还是从角落里抛向了他。
“多谢。”顾流风利索接过,指节一弯,便抠出一大坨,径直糊在了那道痕迹上。
“他昨晚伤了你?”
“嗯。”顾流风温吞吞应道。抹了药,将瓶子还给他,准备出门。
“您可真无耻。”孤影即便隐藏着身形,也还是朝着顾流风翻了个白眼。
过了一会儿,却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不过给你划拉破皮了,应该不会耗竭灵力吧?”
”怎么?“顾流风一怔,抬眼问道。
“记得我身上的魔尸毒吗?昨晚上你与我说,他们不会放过容霜至的时候,我想了想。”孤影漫不经心道:“若是真的不放过他,他们怕是会同样给他下毒。”
“刚中了毒的人,虽看着脉象平和无事。若是耗竭了自己的灵力,可能会出现症状。”
“嘭”的一声,顾流风被门槛险些绊了个大跟头,早在他说话的时候就变了脸色,急匆匆朝着破岳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