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的所作所为,令织田氏蒙羞,让尾张人不齿。为了保全武家的尊严,请您自裁吧!”
信长成功地与今川义元会面,而且毫发无伤地回来了。
迎接他的家臣们却并不为他的机智所折服,而是指责信长的举动让大家失了脸面。
只在面见义元这一次,信长换上了贵公子应有的华贵衣服,言行都十分上流。
这让一众家臣觉得,信长是靠着伪装成信行的样子,才侥幸换得一条生路。
既然如此,那家主之位还是由信行公子来坐比较好。
毕竟,信长也知道,正常的家主就应该和信行公子一样。
“监物,你说的这些话很奇怪啊!”
因为监物是平手政秀的长子,而且还借马给信长,所以信长并没有恼怒。
“正所谓忠言逆耳利于行,即使你不愿意听,我还是要说…”
【哈哈哈,政秀大人的儿子,真是一位愚忠之人!】
【忠言逆耳啊,信长又该如何应对呢?】
受到其余家臣们怂恿的平手泛秀,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刺向信长殿下的长枪。
在泛秀的眼中,他的行为才是真正的忠臣应做的。
连父亲政秀,都屈服于信长的淫威之下,成为了一味顺从主公的佞臣。
现在的尾张织田若想要继续维系,就必须将信长放逐。
甲斐的武田氏,便是一个前例。
武田信虎为人便是极为粗暴无礼。
虽然他也是战国良将,一次次将进犯的今川军赶出国门,保护了治下领民。
然而,生活在甲斐的国民始终未能感受到主公的恩泽。
信虎一统甲斐之后,立刻就开始对外出击。
在关东,他支持上杉氏,共同对抗北条氏纲;在骏河,他支持今川义元,联手消灭玄广惠探;在信浓,他控制诹访赖重,扫荡一众弱小领主。
穷兵黩武的信虎,对甲斐的危害远胜于其他大名。
信虎之子信玄和女婿今川义元为了甲斐国民考虑,迫不得已,将信虎幽禁于骏府。
现如今,信长的才能是信虎的十倍,残暴远胜信虎十倍。
如果不趁着他刚刚当上家督羽翼未丰之前采取行动,那尾张百姓受到的损害也将更加严重。
平手泛秀傲然立于信长身前,大声指责着主公的无德,让政秀十分难堪。
明明答应先主,让信长改一改性子,表现出对部下的温和,以团结起整个织田氏…
政秀是一面坚强的盾牌,一直在为信长抵挡着来自信行一派的攻击。
现在他们用泛秀做枪尖,刺了过来。如果还让政秀去挡,实在是太过绝情。
信长只是冷眼看着泛秀等人,直到所有人都不再说话,才长叹一声。
“你们自诩武士,将德行与尊严看得比什么都重,却不了解什么是真正的大德与大义。”
“可真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啊。”
泛秀当然无法容忍,自己被没有德行的信长说教。
他立刻跳了出来,咬着牙问道:“一个在灵堂前朝父亲牌位掷灰的人,也配谈论大德?”
“我如何不配?”信长嘴角挂着无赖一样的笑容,“我那是为了奉行大义,而采取的措施。”
“大义?”
“没错,大义!”信长一脸严肃。
“什么大义会允许你…”
平手泛秀想问,什么大义会允许信长做下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