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也许是信长的家臣吧。”
这位年轻人衣着华丽,风度翩翩,绝对不是普通人物。
他一到此地,之前的大将犬千代立刻过来为他牵马。
“大家都不要围观了,还是赶紧回去种田吧。只有粮食,才是对你们真正有用的东西。如果还要看,可以傍晚再过来。”
他的声音温和,眼神亲切,让围观的农人们十分感激。
大名和农夫之间,存在着一道天堑。
对于武士而言,普通人就像是狗屎一样一钱不值。
“这一定是傻瓜信长的弟弟,那位信行大人。”
围观的人们尚在感叹,年轻的贵人却在犬千代等人的护送下,走进了山门。
笠寺的客殿之中,今川义元如同木偶一样默默坐在那里。
彦五郎和斯波义统也紧张地端坐着。
信长一进入殿中,他们差点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义元的语气中有着一丝不悦,看来是长时间的等待让他很不满。
“骑马。”
“骑马?骑马为什么比我们坐轿子的还要慢?”
“因为我不擅长骑马。”
无论义元怎样恐吓,这位少年始终是在微笑着。
他那俊美的相貌,让治部大辅心生同情。
“那你先坐下吧。”
【他竟然敢欺骗今川大人!】
【信长不会骑马?他可是马背上的狐狸!】
【此人打扮一番,竟然这样醒目!】
彦五郎与义统两人见过信长,自然知道,这幅模样完全不是信长平日的样子。
义元大人想必也知道,信长在父亲葬礼上的表现,所以他把信长当成了其他人!
果然,治部大辅虽然还是在针对织田家,但是目标已然不是信长。
“我听说,你们的马连花色都是完全不同的。看来信长也知道,自己完全没有资格来这里啊!”
“并不是这样。”信长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他们都是信长的亲信,所以被赐下了宝马。”
义元打开扇子,掩嘴笑道:“宝马,也可以是完全相同的。我们骏河就能凑得出来。”
“宝马怎么可能会有完全相同的呢?既然是宝马,肯定与凡马有所不同。若是十几匹马全都一样,那这十几匹就都不是宝马。”
信长的反驳让义元脸色有些发青。
“你是因为油嘴滑舌,才被信长派来这里的吗?”
“我是因为相貌英俊,才被主公派来的。”
彦五郎和义统不知说何是好。
明明信长就已经来到这里,却说自己只是一个家臣。
就算他们两人不站出来揭穿,信长也会被治部大辅赐死吧。
“哦?”义元气极反笑,“信长难道觉得,我提出的邀请,他可以不亲自来?”
彦五郎和义统哪个不是身份高贵之人,还不是要乖乖来到此地。
“事实上,他觉得,无论是谁来此,都需要听从大人您的安排。与其自己前来,不如让在下出席。”
“你这么说,信长会同意我提出的所有条件咯?”
“没错。只要不是让他交出那古野城,所有条件都可以答应。”
义元对尾张的卑微态度十分满意,他问道:“为什么除了那古野城?”
“因为那古野城真的在我家主公手上。”
信长的冷笑话逗得义元哈哈大笑起来。
彦五郎和义统也是相视一笑。
信长不得人心,所有家臣都倒向了弟弟信行。
除却那古野城,尾张的土地都不归信长管控。
那个东出三河,北拒美浓的尾张,似乎是随着信秀的死亡一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