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生玉猜测,警方不能确定到底谁跟这场意外的联系更大,干脆就先找了醒着的人询问,还没正式确定她就是嫌疑人,大概确实没有决定性的证据。
在医院的时候,付生玉一切都如实说了,只有李丹美的名字没说出来,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想给李丹艳一个机会。
再者说,如果她明确说出了名字,说不定她反而成嫌疑人了。
以防万一,不如不说,反正这种鬼怪的事情警方根本没法当作证据,顶多就是非正式的询问。
付生玉怕每天都去找李丹艳太刻意,接下来两天都特地在家赶工别的衣服,结果第三天,警察又来了,这次是请她去做笔录的。
到了警察局,询问付生玉的是一个看起来和蔼的女警官。
“能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吗?”女警官进门后温和询问。
付生玉点点头,将自己的情况说了一下:“我原本是孤儿,我奶奶收养我的,她说我是生下来后被抛弃的孩子,她孤身一个人,干脆就捡我回去养着,好给她养老送终。”
“那你有没有猜测过自己的身世?比方说,或许你的父母就在那个赵家村里?”女警官追问。
赵家村就是这次发生意外的村子,已经被埋了大半。
付生玉摇了摇头:“我没有找父母的想法,不会去设想这种可能,我跟我奶奶两个人过就够了。”
“那你的名字怎么回事?吴福春姓吴,她并没有结婚,怎么会想到用‘付’来给你当姓氏呢?”女警官点了点笔录上的名字问。
也就是因为付生玉跟李丹艳都不姓赵,让警方无法确定到底是谁跟赵家村有关系,而且两人都显示没有改过名字,这样就更难确定下来。
付生玉回道:“我奶奶说,我母亲姓付,生玉两个字则是她找算命先生算的,所以给我起了这样的名字。”
关于自身资料的问询没有持续很长时间,毕竟付生玉的生平简单,都是一眼可见的过去,问来问去都是那些。
而接下来的笔录问题,就让付生玉渐渐发觉不对。
女警官太围绕“七年前命案”这个话题了,问的细节也全是这方面相关的,比在武方和病房里那个中年警官问得更详细。
付生玉在交代完自己知道的一切后忍不住问:“警察姐姐,你们是不是抓到凶手了?我听村里人说的,好像他们都觉得,是被拐卖女人的错。”
“你不清楚细节吗?”女警官诧异地看向她,“就算是大雨,应该也听到点动静吧?”
“什么细节?”付生玉一瞬间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么,可仔细回想一遍,她确定自己没漏掉任何东西。
女警官看着手中的笔录,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说:“你跟着送婚的时候,有听见什么动静吗?”
付生玉倒是记得这个:“当然啊,我已经说过了,我听见了什么东西滚下山的声音,还有惨叫声,好像叫得很凄厉,不过我觉得,那应该是人摔下山的正常反应。”
只要不是哪里有点问题的,人在突然坠落的时候都难免会产生心慌、尖叫的反应,这是条件反射,不可能克制住的。
然而女警官接着说了一句:“有人带着棺材从山上摔了下来,摔到营救区的时候,他跟一具很小的尸骨抱在一起,害怕得差点就失禁了,而且那具尸体上,穿着付小姐你做的婚服。”
付生玉沉默一瞬,纠正道:“严谨点,不是我做的,我只是改了尺寸,婚服实际上应该算是我奶奶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