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在赛马娘的喉间轻轻滑过,只是微微擦破了一点皮。
赛马娘及时的后仰翻救了他一命,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是约翰手下留情了,为了避免伤到赛马娘的性命,约翰的剑尖略微往下偏了一点,这才让赛马娘堪堪躲了过去。
差点死在约翰剑下的赛马娘惊魂未定,他这才发现,自己远远低估了对手的实力。原以为约翰只是个普通的小贵族,修习了一点儿皮毛剑术,却没想到他的攻击凌厉,步法稳健,施展出的剑势像是一堵不透风的墙,没有丝毫的破绽。
“这回可换我进攻了。”约翰说着,手中之剑犹如灵蛇出洞,向赛马娘的头、胸、腹等多处要害连刺数十剑。赛马娘捉襟见肘地防御着,虽然还能够勉强支撑,但却总是会被约翰找到破绽,刺伤皮肉。
不多时,他的身上已经鲜血淋漓,虽然都不是什么致命伤,但再这么下去,败北只是迟早的事。情急之下,赛马娘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当即拿出了飞刀,一连甩出五把。
第一把飞刀射出的时候,约翰显然是没想到,居然有人在决斗的时候会使用暗器,匆忙间收剑格挡,防御得极为勉强。
这倒也不是赛马娘卑鄙,实在是有文化隔阂。在赛马娘看来,这就是游戏里的插旗,插旗哪有不能用暗器的道理?而约翰理解的决斗是骑士决斗,自然不能用暗器伤人。
第二刀和第三刀接踵而至,约翰几乎要抵挡不住,只能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借此躲过攻击。两柄飞刀从约翰的头上略过,将他一头秀丽的金发给折断了几根。
第四刀直接逼到了约翰的面门上,此时他既没法用武器格挡,也没法像刚才一样靠压低身子躲避,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约翰急中生智,朝着边上一滚,再一次躲过了飞刀。
然而,就在他在地上翻滚的同时,第五把飞刀已经抢先一步到了他头的落点位置。望着寒气逼人的飞刀,约翰勐地一惊,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点,冷汗从他的额头上直冒。
此时的他,再也没有方才的优雅和从容,身上的礼服沾满了淤泥,头发散乱,脸色因为紧张而变得通红,随着剧烈的呼吸,他大口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落下,滴在地上变成一个个水渍。
刚才如果赛马娘没有放水的话,那这最后一把飞刀,已经插进了他的脑子里。他很清楚,当时已经没有任何腾挪躲闪的空间,他整个人还在地上翻滚着,这最后一柄飞刀是断无躲避的可能的。
“这下咱们扯平了。”赛马娘笑道。
约翰默不作声,他的手紧握长剑,站起身来,再次摆好了西洋剑法中段的姿势,神色严肃地看向赛马娘。
这位历经三十多战而不败的剑圣,头一回打起了100%的精神!
约翰不再留手,而是全力开始进攻,他的剑比刚才还要更加迅捷,让赛马娘防不胜防,只能和约翰拉开距离,用暗器封住约翰的行动。
但这些暗器只是权宜之计,因为约翰的那把细长的剑,比任何盾牌都还要坚固得多,任你使出什么样的暗器,都被约翰轻巧地用剑拨开,彷佛在自己面前编织出了一张密闭的防护网。
这样一来,暗器无法伤到约翰,只能短暂地阻断他的进攻。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赛马娘身上的暗器也渐渐耗尽。
当最后一只铁爪的线被约翰斩断,铁爪落在约翰的脚边时,约翰严肃的神色终于舒缓,重新露出了一丝笑容。“结束了,赛先生。”
说罢,约翰以肉眼几乎无法辨清的速度挥剑指向了赛马娘。
这一剑,没有很重的力道,也没有电光火石般的声势,就好像只是轻飘飘的一“挥”,却好像聚集了天地间所有的变化一般,让人在面对这一剑的时候,全身的行动都像是变慢了一样,整个人都被凝固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剑挥向自己。
剑尖毫无阻碍地再一次逼近了赛马娘的喉间,这一次,没有微微的下偏,双方都对对方的实力有了清晰的认识,不敢再有一丝托大。
赛马娘已经尽力去躲避了,但约翰的剑实在是太快,快到他根本来不及闪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