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栗轻蹙眉,沉默地等待他的下文。
“我记得很早之前,我们还在深河的副本里时,你提到过潘盒高塔的幕后掌权人。”夏绍森顿了顿,“听你那时候的语气,好像很讨厌他?”
秋栗狐疑:“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不想知道我究竟是谁吗?”夏绍森不答反问。
秋栗的眉心越蹙越紧——不会吧,难道夏绍森就是......?
“是,我平生最讨厌那样狼子野心、觊觎他人东西的人,怎么,你就是那个掌权人?”她眯起眼睛,危险地注视夏绍森。
夏绍森的脸色有片刻僵硬,他没想到秋栗那么讨厌自己的真实身份,本来还打算直接承认,可要是真的承认了......会被她揍吧?
他眸光一闪,矢口否认:“怎么可能,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嘁,谁知道你这样是不是装的?你不会无缘无故提起他,说吧,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面对秋栗步步紧逼的质问,夏绍森有些无奈,他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我是......他的助理。”
助理?秋栗眨眨眼,然后用目光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真的?”
“真的!”夏绍森忍着心虚点头,“因为知道你讨厌他,所以我一直不敢告诉你真相,就怕你对我误会更深。不过,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他?如果仅仅是因为他野心大,应该不至于吧?”
秋栗“啧”了一声,“确实不至于,他想吞并谁都和我没关系,但他现在盯上了我的家乡,还和我的死对头亚历山大合伙坑我,我怎么就不能讨厌他了?”
夏绍森:“......有道理。”
“但这并不是主要原因,最重要的是——我从前第一次挑战潘盒高塔副本,在即将拿到重要线索的时候忽然被他的手下偷袭,还因此失去了两位队友。”说起这个,秋栗面上露出悲伤的神情。
那两位队友是她在训练营里结识的好朋友,她却只能亲眼看着他们受尽折磨而死。
夏绍森闻言陡然变了脸色——他的手下?
他试探地问:“你还记得那具体是什么时候吗?”
“六年前,我那时刚满十八岁。”
“六年前......”夏绍森苦笑一声,“你可能不知道,六年前,我......我的老板虽说已经接管潘盒,但很多权力没有实际拿捏在手,他的兄弟姐妹对他的位置虎视眈眈,想法设法将他拉下来,对外更是不遗余力制造事端抹黑他。据我所知,他那年被其他事缠身,分不出心神,根本没有派人去任何副本。”
听完他的话,秋栗恍惚了一瞬,她有些难以置信——当年杀害自己朋友的人,不是那个人?
夏绍森悄悄将手伸过来握住她的,温暖的体温熨帖了她微凉的皮肤。
她顿了顿,没有抽开手。
“后来,他将那些不听话的兄弟姐妹全都杀了......换句话说,他帮你报了仇。”
秋栗回神,神情复杂地道:“我的确误会了很多事,不过他还真是和传闻中一样残暴。”
夏绍森:......
我这张破嘴,多说那一句干什么!
但很快秋栗又补充道:“不过我能理解,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身为领导者,的确该有当断则断的魄力。”
夏绍森的双眼立刻重新放光,要是他有尾巴,估计现在都摇得起飞了。
“那秋栗,你能原谅我了吗?”
秋栗在听完他的解释后便消了气,见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由升起些恶劣心思,故作犹豫地纠结了一会儿才道:“你也只是个打工人,没法违抗老板的命令,念在你身不由己并且知错能改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这一次吧。”
夏绍森立刻喜笑颜开,趁热打铁道:“太好了,你果然是最好的!那我们明天就去确认情侣关系吧!”
秋栗将他凑近的脸推开,严肃道:“先说在前头,这是为了奖金的权宜之计,你不许给我假戏真做。还有,以后要是发现你又骗我,你就真的一次被原谅的机会也没有了,咱俩连朋友都没得做!”
夏绍森微不可察地一僵,旋即又笑开——管他的,先把她人哄到手再说!
“我保证,以后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