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白虎不是一个喜欢以身涉险的人。
但前世一介草根,只有一步步踏着尸骨前行的他,武力自然也不可能低到哪去,比之前身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眼前区区一个郭劲,虽然比原身要强些,但其昨夜方才经历一场恶战,精疲力尽不说,身上还带着伤,严白虎自然不会怕了他去。
“嘿!”
严白虎先发制人,手中长枪猛地一摇、一扫,便劲力凶猛地向着郭劲点去。
郭劲久经沙场,自然不会挡不住这一下。
只见其身子向后一仰再一提,严白虎长枪扫来,竟是差之毫厘而过!
同时手他中动作不停,长矛自右上斜劈而下,端是凶狠。
严白虎霎时收抢,两手握杆,向上一提,长矛猛地劈在枪杆子上,劲力震得他虎口发麻。
但他不甘示弱,先将枪杆向下微压,随即猛地向上一荡,将长矛荡开,原身的力量不禁让他皱眉。
一招一式,你来我往,两马迅速交错而过。
这时严白虎心知机会来了。
凭借马匹与骑术的优势,他迅速调转马头,趁郭劲还在使劲转过马身,严白虎猛地加速突刺而来!
电光火石之间,郭劲心知要糟,方才勉强转过身子,便是一杆迅猛的枪头在视野中急速放大!
郭劲钢牙一咬,长矛迅速向前一扫,熟悉的碰撞感传来,但他却感觉像扫到一块铁石般坚硬。
慢了,扫不动!
他霎时亡魂大冒,身子尽力向右一晃,却还是迅猛的枪头一口咬入左臂!
郭劲吃痛,然而此时却还远远不是喊痛的时候,他连忙再奋力一矛,将严白虎扫开。
严白虎见此,开口道:
“郭统领,若道出吾二弟下落,吾可留你及你亲兵性命,如何?”
郭劲本能的便想呵斥回去,然而眼角余光一扫,蓦然发现,场上厮杀声不绝,严白虎的骑兵以多击少,他的亲兵已然是支撑不住了。
但顿了顿,他还是拒绝道:
“哼!休想!”
严白虎自然知道对方心里期盼着什么,但他只是摇了摇头,再次冲了上去。
两人你来我往,又是几个回合下来,虽然场上仍旧刀枪锵锵、厮杀阵阵,但形势逐渐明朗。
...
而与此同时,此里西北方,一大户人家门墙前。
十几个蛾贼,神色惊惶,皆骑着马,在此集聚。
丘宝率如此之多的骑兵下里扫荡黄巾,加之晒谷坪上杀喊声震天,自然惊醒了许多蛾贼。
里里外外已经有许多黄巾贼偷摸着在逃跑了,眼下这群人便也是如此集聚起来的。
“里中和晒谷坪那么大阵势,一定是那白虎儿率人来救他二弟了。”
“可这和军师说的不一样啊,那白虎儿不是早该死在床上了吗?”
“不管怎么说,眼下他来了就是来了,俺们是走是留?”
“俺们四百号兄弟,昨夜都四散开了,眼下就俺们这点人,就算去救也是力有未逮啊。”
“可是,若就这么走了,那校尉那边......不好办呐。”
“都甭说了,田曲长,要打要留,看您一句话。”
蓦然,这十几人停止了急迫的议论,转而都看向居中的为首者。
此人身长六尺半、身形精瘦、容貌猥琐,正是田险。
但他们这一望来,却见田险不复之前的阴沉神色,突然开怀大笑起来。
明明如此危急的形势,他却还在大笑不止,惊得手下十几人不禁面面相觑。
“这......”
“田将军何故发笑?”
田险一挑眉毛,哼道:
“我是笑那郭劲痴傻,竟将把柄白白地送到我手上。你们看这是谁?”
说罢,往门阶上一指,一个被缚得团团紧的黑甲汉子昏在地上。
能被他们给缚住的不会有其他人,只能是严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