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缓的嗓音透过听筒传入那端,有些不真切。
话音落下,樱桃色的唇在模糊的画面里更显得清晰。
宋晚辞垂下一点眸子,左手指尖落在檀木的桌面上,轻轻地点一下后,她又复而抬起眸子。
她没有挂断电话,目光似乎又是漫不经心地转向壁画,眸色虽浅淡,目光却是定定地看过去。
像是穿过了任何阻拦,直直地落在屏幕之后,隐密于其后的暗色也似乎被她捕捉。
指间划过木质桌面,宋晚辞缓缓的走到了壁画前。
也许是双方的环境都太过于安静,呼吸声也似乎透过了听筒,落入耳侧。
细不可微的情绪与气氛,明明是温暖而明亮的春日,却如同置身于夜晚的暗昧之中。
隔着壁画后的镜头,所有的神情与眸色都是看不见的,包括隐于屏幕之后的暗色。眸色间的情绪流淌于静谧间暧昧间,似乎是穿过层层阻隔,落于细微的呼吸间。
有些模糊的监控画面里,玫瑰丝绒的唇瓣微启,宋晚辞无声地唤了一句薄先生。
清冷的眉眼仍是往常的神色,她注视着壁画,然后缓缓挂掉了电话。
原本她只是站在壁画的面前,挂断电话后,清瘦瓷白的手臂也缓缓落下。
她抬眸注视着壁画,又往前靠近了一些。
那幅壁画景象是很普通的向日葵,油彩不是特别鲜艳,浅蓝色的背景,倒显得橙色向日葵有些暗了。
宋晚辞靠近地有些近,她视线缓慢扫过后,最终抬起眸子,眼帘轻轻掀起,落在画框上。
电脑屏幕中是她靠近后的嫣红唇,颜色好似滴落欲坠的樱桃汁。她靠的有些近,镜头前也昏暗了下来。
昏光间,是一片瓷白,在书房的背景衬托下更是极为显眼。
薄景年眸色有些暗,他视线停在电脑屏幕前,落在画面里宋晚辞靠近着的唇。
搭于金色扶手上的手指最终停住,手臂上的那颗小痣被西装袖口掩住,百达翡丽的腕表微微露出,更显得他冷淡寡欲。
画面里宋晚辞注视几秒后,然后垂下眉眼,转身离开了壁画前。
随着一阵轻轻地关门声,书房里恢复了从前的空荡。
电脑画面里只剩下空荡的书桌,薄景年淡淡收回视线,关闭了电源。
他视线落在黑屏的电脑之上,眉眼上是压下来的暗沉之色。沉思几秒后,他起身回温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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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的阳光总要刺眼些。
宋晚辞安静地坐于房间的窗台边,手里拿着的是她母亲留下的那本英文书籍。
温园的院门被打开时,宋晚辞听到了汽车驶入的声音。
她目光顿了下,然后抬眸目光向窗外看过去。
只是停留几秒,她就平静收回。
薄先生的回归,一如她所希望与预料的那样。
眼前仍是大片的英文字母,思绪也渐渐飘远。
她初次见薄景年时似乎也是春日的午后,阳光格外的刺眼。
她提着花篮,去往南陵墓园的路上。
台阶很长,她一步步的踏上去,走至中间时,她抬眸,在刺眼的光线中看见一道欣长的身影。
视线撞入一双冷淡而深邃的眸子里。
她目光微顿一秒,收回视线。
因为花粉过敏的原因,她回去后就大病了一场,在病中再次见到薄景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