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寒苦笑:“我最近食欲不振,我查过百度了,说是胃癌早期症状。”
她实在是不能说出她是重生了一辈子的人,也不可能直白告诉老医生说——我上辈子就是胃癌死的,这辈子铁定还有胃癌。
这话能说出来,这医生就能给她诊断出一个脑瘫。
老医生摘下眼镜上下看了她两眼,有点纳闷儿。
此时正是中午饭点,连病人都少了,江老医生问:“你敢查百度?”
戚寒愣住,没反应过来:“查百度怎么了?”
江老医生颇为严肃的摇摇头,对她说:“百度不行的呀,你问百度你感冒什么时候好,百度能告诉你得准备吃席了嘛。”
“……”戚寒傻了两秒,接着没忍住在如此严肃认真的氛围中笑了,她咳两声,努力憋住笑,道:“确实是这样,百度不靠谱。”
江老医生这才又把眼镜带上,眯着眼再次看了看戚寒的CT,对她挥挥手道:“回吧回吧,医院不是什么好地方。回家歇着,该干嘛干嘛,少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多喝粥养胃,啊。等过几天通知你来取胃镜活检。”
因为江老医生的活跃氛围,戚寒心情确实轻松了许多,她点点头,应了声:“好。”
她本来就知道自己得了胃病,只是今天发现了重生的蝴蝶效应,所以心中胆寒,才急急忙忙的跑来想要确定自己到底是什么状态。
江老医生又瞟戚寒背影一眼,边认真研究着戚寒的CT,边嘀嘀咕咕道:“现在的娃娃都怎么了嘛,怎么一个个的都不相信自己身体的免疫系统咧,都觉得自己生病啦。跟徐静那个臭小子一模一样!”
而此时,戚寒早已走出了江老医生办公室的门。
她站在拐角处一时之间不知道往哪里去。
她看着左边的住院部,便鬼使神差的想起那个总是喜欢多管闲事的小屁孩,不知道他现在还哭不哭,是不是已经成为了说什么都不哭鼻子的小大人。
最终戚寒没有去,她顿了顿脚步,看了住院部那三个大字好一会儿,又瞧了眼住院部深不见底的走廊,继而转身干脆利落的离开了医院。
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去做。
她在坐上出租车的时候,给姚徵打去了电话,那边很快通了,传来女人痛苦不堪的嗓音:“喂,铁寒,我快被这律法折磨死了!”
戚寒说:“我马上到你家了。”
“啊?”
戚寒想,反正她早死晚死都一样,那么胃癌早期和胃癌晚期也没什么区别。
相应的,教资今年可以考,明年也可以考,年年都有,说不来过几年就不用考了。
可姚徵不一样,倘若姚徵没被捞出来,那就是一辈子的事,一辈子清洗不掉的污点。
而且是因为她戚寒活着,才有的污点。
“你来我家干嘛啊?”姚徵问。
“了解情况。”
“这样吧,”手机里穿出书本合上,和椅子摩擦地板的移动声,姚徵说:“不如我们约下麟麟小叔,看看咱们下一步该干什么?”
戚寒沉思两秒:“行。”
而另一处,顾啟刚哄睡顾麟麟,蹑手蹑脚的从房间退出,他第一时间就给季楠打去了电话。
季楠那边铃声响了好一会儿才接,声音喧闹嘈杂,仿若在街上,顾啟问道:“你在街上?”
“没,”季楠揉揉眼角,她早上起来的早,此时没睡够,气色有些不好:“医院。有事?”
顾啟开门见山道:“你记不记得高中追你的那个齐天硕。”
季楠没好气:“不记得。都十几年了你记不记得?”
顾啟说:“他开了家连锁的绘画班,我看他微信他似乎认识很多绘画班的老板。”
季楠终于警觉起来:“你干嘛?”
顾啟那边意外的顿了两秒,接着咳嗽一声,似乎不太好意思说出口似的,轻声接道:“我想让你出卖下色相。”
“?”
然而,十分钟后,同一家咖啡馆,四人桌上,有四个人面面相觑。
戚寒用口型问姚徵:你不是说只有顾律师一个人吗?
姚徵瞪回去:我也以为!
而另一边,没怎么收拾,三天没洗头的季楠目光充血的瞪着顾啟,怒气上涌,无声质问:你怎么不早说戚寒要来?!
顾啟无辜瞪回去:我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