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透汤底中,漂浮着朵朵五瓣白梅,它们个个小巧精致,浅白又有点透薄。头顶的灯光打下来,点点白梅晕上一层橘黄光晕,美好又温馨,颇有种家常岁月静好的意味。
曹政向许唐棠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满是感动。
老板竟然真的放心上。
并且还实现了!
这种被重视和认真对待的感觉,与汤饼的香气顺着鼻腔流入腹胃,饭还没吃,他已生出暖融感。
汤勺舀起一朵梅花。
梅花浸在汤中,软软的、小小的,很诱人。
曹政小心翼翼吃第一口。
入口是鲜美的鸡汤,汤汁鲜香温暖,安抚他受创的味蕾。
接着,舌尖轻轻一撵那朵白梅汤饼,软和中带着点韧,不会感觉黏糊糊。一个汤饼吃完,唇齿舌面处还很清爽。
唔,这是他吃过颜值最高、味道最好的吃食。
没有之一。
许是被一个汤饼彻底唤醒味蕾,腹鸣如鼓。
他迫不及待一勺接一勺喝汤、吃汤饼。
鸡汤很清香,汤饼很柔软,两者中和温暖中裹着细腻。
每每吃到最后鸡汤的鲜香、汤饼的原麦清香,与余韵中叫人惊艳的淡雅梅香融合,三种香味汇成一股细流,从喉舌入腹胃,再至四肢百骸,整个人从脚底到指尖都染上一层暖意和舒适。
他爱这个梅花汤饼!
可惜不能打包。
这是他离开时的唯一遗憾。
他感觉,胃里的凉意已被汤饼驱散,他又可以了!
回去后,知道他去了哪的,纷纷询问。他简直把小饭馆夸得天花乱坠,说了他自来剧组说过最多的话。
剧组人:完了,又一个魔怔的。
曹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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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质肥嫩的琵琶腿,水里罩好捞出,放冷水冰镇。
揉得表面圆滑有光泽的面团,在案板上快速擀成轻薄面皮,快刀刷刷闪过,只听“砰砰砰”几声,手垫散案板成型的面团,簌簌面粉如雪花般飘落,落在新擀好的面条上。
左手边的灶上,奶白汤“咕嘟咕嘟”冒泡,沸腾不止,冒着汩汩热气。
“阿淘,下面。“
“好嘞,老板。”
许唐棠往右挪一点,阿淘去挑面条,面条很弹,被挑起的瞬间在空中表演一个回弹,面粉顷刻飞扬。他沿锅沿下进去,细白的面条瞬间没入奶色汤底中。
阿淘看面,许唐棠收整琵琶腿。
去皮去骨,肉撕成丝,而后阿淘成面后,把撕好的鸡肉丝挨个码在面碗中,再切葱花香菜小米辣,拍蒜末,撒入其中。
冷油下锅,拈几粒花椒、切好的葱段、姜片放锅中。
待葱香、花椒香、姜味被热油激发出来,一把子捞出,滚烫的热油浇在面上,瞬间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葱段、香菜、蒜末以及辣椒等滋味一时被放到最大,刺激浓烈的香味立即充盈在屋内。
大厅坐的零零散散的客人们,无不一个激灵,像被同时按下某种开关,不约而同扭头看向玻璃窗口,眼神或渴望或痴迷或迷离或跃跃欲试。
阿淘离得最近,深吸一口气,眼神痴迷地望着面吞口水:“好香啊!”
许唐棠:“不是刚吃过饭?”
阿淘一摸肚子,小狗眼耷拉,不好意思道:“又饿了……好像,呜呜……”
他刚想“呜呜”两声,被许唐棠看一眼,忙抿住嘴。
许唐棠:“我怀疑你是水做的。”
阿淘震惊:“老板,你怎么知道?!”
许唐棠:“除了水,别的没这么多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