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道灵光在王俭的脑海里闪现。
“梁大人,他们绑了李云璐,我们既然无法硬闯慈恩寺,那么我们也绑一个他们的人。”
梁慈眼中一亮,眉宇舒展,脱口而出。
“换人。”
“对,换人,我们绑一个他们不得不换的人,一个他们认为非常重要的人。”
梁慈的手抖了一下。
“他们的后台是内廷的太监。”
“那我们就绑了内廷的太监,梁大人是否侦查到哪个太监经常去慈恩寺?”
“有一个,叫孙进的。”
“就绑他。”
刚说完,王俭突然觉得这个名字好生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不管那么多了,就这样干了。
京城西郊的青龙桥多了三个乞丐,这年头郊外多出几个乞丐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今年的冬天走的比较晚,懒洋洋的太阳爬到天空上,吝啬的洒下一些阳光,三个蓬头垢面的乞丐坐在桥头,身上盖着破旧的草垫子,贪婪的享受着阳光的一丝温暖。
脸上用木炭灰涂得漆黑,王俭相信没有人能够认出来,根据梁瓷的线报,那个叫孙进的太监近来每日都到慈恩寺,而且是轻车简行。如果绑架成功,西郊的一个废弃的农户小院就是他们的藏身地点,一切与慈恩寺的通信往来也不用王俭操心,梁瓷的手下会处理这些事情,只要能顺利的将孙进绑架,解救李云路也就大事告成。
身上一阵瘙痒,果不其然,这个换来的乞丐棉袄里面还真是藏有虱子。
借着点点温暖的阳光,桥头的三个乞丐相互依偎,就像猴山里的猴子一样,抓起了虱子。
一顶二人轻轿由南而来,王俭向史冲使了个颜色,最后叮嘱了一句。
“从现在开始,一句话都不要再讲。”
广宁孙得功府上的教训让王俭记忆深刻,吃一堑长一智,同样的错误不能再犯第二次。
史冲颤悠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手里拿了一个破碗,拄着一根拐杖,站在了青龙桥的中间。
京师的西郊与东郊不同,那里临近运河,又是平原,人口稠密,而西郊靠近燕山,人烟稀少。此时路上的行人也看不到几个,那顶二人轻轿走的很急,很快就上了窄小的青龙桥。
“闪开。”
轿夫厉声大喝,然后向左准备避开。谁知那乞丐颤巍巍的也向着左移动,轿夫慌忙向右,那乞丐也横着向右移动。
“奶奶的。”
话没有说完,那乞丐撞上了轿夫。小轿轻便,轻便有轻便的好处,自然也有轻便的坏处。随着咣的一声,轿子翻在地上。
没等轿夫从地上爬起来,一根打狗棒忽的抡了过来。可怜的两个轿夫连续被三根打狗棒打的稀里哗啦,倒在地上再也无法站起。
从轿子里爬出的人挨了一棍子,尖细的嗓音响起。
“饶命啊!有话好说,若要银子,咱家…”
话没有说完,头上挨了一棍,穿着青袍便装的轿中之人便倒在地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王俭心中一喜,听那声音,一定是太监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