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心隔墙有耳啊。”下人们连忙劝崔翔道。
“怕什么,我被人伤了是事实,石淳包庇伤了我的罪魁祸首也是事实,数年了,石淳终于被我抓到把柄,这次我一定要取代他成为新的郡守。”崔翔眼中闪过恨意和野心道。
另一边,石淳身边的人也在担心石淳会受到来自崔翔的报复。
倒是石淳本人还能稳得住,“你们安心,这件事情本官问心无愧,就是说到陛下跟前去,本官也是有理的一方。”
下属们怎么可能安心,嘀咕道:“听说崔翔的婶子是长公主,平时老听他炫耀,也不知是真是假,这万一要是真的,他跟陛下沾亲带故的,陛下又怎么可能严惩自己亲戚。”
“几年前不也是,崔翔触犯律法,结果上面一句话就轻飘飘的放过,为了避风头,他家里才把他送到我们这里,大人您呕心沥血,好不容易才把这里治理的井井有条,现在崔翔居然想直接摘桃子。”石淳身边人分外不服道。
先不说崔翔是个空降,就说崔翔的为人,跟他们这些没有根基,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的泥腿子就不是一路人。
可是有什么办法,崔翔背后有家室,能帮他把事情摆平,他们家大人好不容易撑那么久,这次只怕真撑不下去了。
下属们说的这些石淳又何尝不知,比起崔翔身后错综复杂的京城势力来,他哪怕官至郡守,位置还不是别人想觊觎就觊觎,他觉得自己没做错,不代表上面的人也会这么想。
“先不说这个了,我们这次距离京城路途遥远,哪怕是对我的处置,也得半个多月才能到达,在此之前我们得把人安顿好,不能让崔翔把他们一家三口找到,崔翔觊觎的是我的郡守之位,我顶多丢官回乡,可那一家三口就不一样了,真要是被崔翔找到他们,只怕他们性命难保。”石淳皱眉道。
崔翔可能也了解他的作风,对他动作盯得十分紧,必须得想办法尽快把人送走。
就在石淳和下属为那一家三口想办法之际,有人突然找到那一家三口了解这起事件的起因。
从那一家三口嘴里,得到的信息和崔翔写信回京说的完全不同。
崔翔的确被人伤到了,可是他之所以被人伤到,是因为他当街强抢民女,想直接霸王硬上弓,那个民女不愿意屈从,直接用随身携带的绣花小剪伤了崔翔。
石淳收到崔翔当街强抢民女的消息就迅速带人赶了过去,要不然那个被抢进崔翔家里的农家女根本无法活着走出来。
新仇加旧恨,崔翔掐头去尾,只告诉家里自己受伤,上司包庇伤他的凶手,让家里人上奏为他做主。
可能因为曾经逃脱过一次,崔翔心里极为的自信,丝毫不觉得自己会阴沟里翻船。
“这个混账!他怎么敢,怎么敢隐瞒这么重要的事啊。”崔翔的父亲,长公主驸马的大哥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愤怒的拍桌道。
“好了,翔儿事情都做下了,现在再怎么懊恼也无济于事,还有翔儿也没做错,他身体何其金贵,居然被一个粗俗的农女所伤,不杀了那一家三口如何平心里之恨。
还有那郡守之位,翔儿真要是能借助这次事件趁机更进一步,那对我们家也大为有利。
毕竟先帝一去,长公主在新帝那里脸面不如从前,我们家要是能自己立起来,哪天皇室真要是和长公主疏远了也不怕。”崔翔的爷爷发话道。
崔翔父亲闻言心头怒火渐消,道:“那郡守做事滴水不漏,好几年都没被我们抓到把柄,只用这件小事,只怕难以撼动他的官位。”
“陛下不是派人去亲自查探了吗,既然如此,就把翔儿做的那些事情安到他顶头上司的身上不就行了,如此也算是给陛下一个交代,全了咱们家脸面。”崔翔的爷爷道。
“这倒是好主意。”崔翔父亲心里一喜,而后就是一哽,因为这样一来不就意味着他儿子还是以前那样,根本没有浪子回头。
“可是父亲,这样会不会不妥,我们真的能蒙蔽陛下的双眼吗?”崔翔的二叔,长公主驸马想起长公主说的那些话,有些迟疑道。
如果他们成功蒙蔽了帝王双眼还好,可要是没有蒙蔽住,那他们家的罪责可就更大了。
新帝并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京城之前查抄那么多贪官污吏,纵使出面的人是耀王,可背后要是没有帝王首肯,耀王怎么可能那么干脆利落,一点不怕得罪人。
现在耀王离开京城去了南方,可不代表帝王会变成没了牙的老虎。
“行了,我这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说句托大的,我吃过的盐比新帝吃过的饭还多,难道这次的事能比几年前翔儿做下的事还严重?”
“这倒也是,上次翔儿都能平安无事,没道理这次会出事。”崔翔的父亲和二叔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