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查到的情报是什么?
是赤井秀一如何长大,做了什么事情,究竟有多优秀,又有多无能。
而对于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冷冰冰的情报并不能给他解答。
小田切一直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但此时此刻,他也是真心实意地想了解这个人。
从公安的情报里、FBI的请求中,还有组织成员的嘴里——他想听到更多。
然后他就可以通过这些,建立新的情报体系,合理扩大搜查范围,最终找到这个人。
是确实死去,还是如幽灵一般活着。
其实如果他们只是想了解这一件事,完全可以去找武装侦探社的乱步先生——虽然对方接不接受这个委托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小田切所在意的,是赤井秀一事件背后的东西。
公安想得到卧底名单,FBI想召回优秀探员完成任务,那么组织呢?
那位先生又是因为什么——才找上他?
即使知道他不一定会倒向他们这边?
他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对哪个委托如此热衷过。
小田切甚至想过干脆鸽掉三方,单纯以兴趣追寻这件事情的真相。
不过这三方都不太好惹,他也只是想想罢了。
“赤井秀一?嗤,别的不说,他逃跑的速度倒是很快!”琴酒对这个人的印象只停留在叛徒上,不是说他对这个人没有了解,只是被打上“叛徒”标签以后,他在琴酒心里就只剩下这个了。
需要被肃清的叛徒、死之前到还能称得上宿敌?
琴酒嗤笑:不,只是普通的——仇敌而已。
该说不愧是组织的一条忠犬吗?琴酒。
“你需要告诉我更多才行。”
小田切意有所指。
“那家伙能力还不错,如果不是叛徒的话我倒是有和他交手的想法,你想听的是这个?”琴酒不太能搞懂情报人的脑回路。
“继续。”
能被称为“银色子弹”,赤井秀一有多强不是明摆着的吗?
琴酒忽然想起来一件被他忽略了很久的事:“哦,那他的女人死在我的手里。”
那个女人,好像是雪莉的姐姐…吧?他对亲缘关系没什么感觉,那次也只是普通地除掉想要逃离组织的女人而已——至于赤井秀一,那是后面的事了。
“这种东西我有查到。”
正因为这件事,他才认为赤井秀一无能——连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再没有比这个形容更贴切的了。
更别提他认为在执行任务过程中还和保护不了的女人相爱的男人是屑了——
总之,赤井秀一是一个又强又屑的男人就是了。
他总结道。
“喂,要是你真的想知道关于那家伙的事,为什么不去找FBI?”琴酒皱起眉。
在那个叛徒离开之前,他们根本没什么交集——所以这种问题,他怎么可能能给出答案。
这家伙是在刻意为难他吗?
“什么啊…这你不是很清楚嘛。”
没想到琴酒这家伙意外地敏锐呢,小田切撇撇嘴。
“不过我想三方的角度都听一听再决定——这有什么问题吗?”
他反问道。
当然没有,当然不会有。
作为“请求”的一方,即使再没有这个自觉、再没有想法,都得先把姿态做足再说。
将任务交给他的时候,那位先生对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少说话,无论这个情报贩子有多狂妄任性,他都不能对这个人用他一贯让人闭嘴的方式——
没有办法说不,琴酒干脆选择沉默。
真——无趣。
小田切是抱着被反驳、甚至是被杀死的觉悟才那样挑衅的,结果得到的是和其他人一样的反应。
果然还是被警告过了吧。
被传说中的那位先生。
车内的三人都没有要打破沉默的意思——坐在驾驶室的男人即使在空调车内也大汗淋漓、副驾驶的那位只是自顾自咬着烟嘴,独自一人占据后座的情报人此时也像沉迷于窗外景色一样,视线被霓虹灯光占据。
“说起来——你不想要那份卧底名单吗,琴酒?”小田切突然想到这个人一直在负责他们组织的叛徒清理工作,“如果有那个的话,你的工作会变得很轻松吧?”
“难道你一点都不心动吗?”
他真的很好奇。
在他的资料中,这位银发杀手似乎一直在为这种事奔波,或许是乐在其中吧,当时的小田切这么下过结论。
就算是现在,他也不认为组织会对那份名单无动于衷。
琴酒坐在前排,从车内后视镜看向后面的青年,和人对上视线。
“这是我自己要去判断的事,用不着你出手。”他咬着嘴里的烟,恶意满满地强调:“我会把这群小老鼠,一、个、一、个、揪出来——处理掉!”
听起来像是琴酒会给出的回答,小田切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他就又开始好奇了。
“也包括那个雪莉吗?”
这次是因为情报中某个琴酒一直以来都很执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