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气的地方就在隔壁,倒不是什么奇怪的地方,就是一个普通的包厢,空气里涌动着淡淡的清新香味,房间中间放着一张咖色玻璃制的茶几,上面随意摆着几个盛着啤酒的玻璃杯。
天花板的水晶灯不肯好好照明,让房间里的一切都染上斑斓的色彩。
沈放舟像被人抽了骨头一样躺在卡座上,陈漫云在他对面坐下,观察她这位便宜同桌。
沈放舟的气质就独特在这里,把他丢到人才济济的淮大附中,他能干干净净不出错,等到了灯红酒绿的酒吧,暧昧不明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沈放舟好看的眉眼藏在昏暗处,他又好似天生的浪荡种,在这里面如鱼得水。
陈漫云就借着昏黄朦胧的灯光看他,很高级的氛围感,让他区别于凡夫俗子。
因为热,沈放舟的脸有些绯红的颜色,手指搭在玻璃杯的边缘看她,忽而开腔:“看够了没?”
是刚刚喝过酒精的哑,像被磨砺过沙的质感。
陈漫云眼神突然注意到沈放舟耳朵上别的那根烟,烟草外面包着白纸,刚刚被沈放舟接过后就随意别在耳后。
陈漫云脑海里浮现出好早之前她看的一部电影,男主角和别人争执以后,躲在最不起眼的角落抽烟,吐出来的烟雾是圆形状的烟圈,她一直觉得是特效,现在可以验证一下了。
“小船哥,”陈漫云心里暗戳戳使着坏,边眨眼睛边注视着沈放舟,“你会不会吐泡泡啊?”
什么玩意儿?
他又不是鱼,为什么会吐泡泡?
沈放舟疑惑地挑眉。
陈漫云看出来沈放舟没懂她的意思,朝沈放舟的方向移了几寸,表情认真地和沈放舟解释,又伸出手来在空中比划着。
靠得近了沈放舟就闻到陈漫云身上若有若无的馥郁香气,很好闻。他在暗色里垂眸,眼里暗了几分,他听懂了,陈漫云说的泡泡是烟圈。
陈漫云看着沈放舟,很缓慢地wink了一下,漂亮又灵动,眼巴巴地看着沈放舟:“小船哥,你搞一个吧,我想看。”
带点撒娇的意味。
沈放舟沉默着没说话。
“小船哥?”陈漫云看他没说话,追着问他。
沈放舟摇摇头,看似很疲倦地伸手揉了揉眉间:“会呛到的。”
其实在想陈漫云刚才的那个wink,太招人了。
他现在满脑子就一个想法,就是陈漫云怎么能这么会啊。
陈漫云没说话,水润的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沈放舟,小兔子暂时把她的98k藏起来,温顺乖巧地呆在那儿,有点可怜巴巴的感觉。
沈放舟手抬起来,把耳朵后面那根烟摸下来,在指尖翻来覆去把玩着,很痞地笑了一下,接着和陈漫云确认:“真想看啊?”
得到陈漫云肯定的回答以后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接着就点燃,颓废又熟练,烟雾在灯光里被折射难以言说的朦胧感。
其实那种烟圈没什么技术含量,只要吐烟雾时候做个口型就可以了。
沈放舟没抽烟的心思,给陈漫云表演了一下就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又倒了些玻璃杯里的啤酒完全浇灭。
陈漫云第一次看到,还挺感兴趣的,伸出手指去摸索,追着烟雾,想去破坏它的形状,等手指戳到的时候烟雾又散开在指尖周围,随后就消失在空气里。
陈漫云看着这副景象笑了,带着些许满足感地点点头,乖巧地坐在一旁,更像一只兔子了。
“看够了?”沈放舟看着陈漫云,似笑非笑地问。
其实也就两三个,但陈漫云觉着大佬百忙之中给她表演“绝技”已经很给她这个同桌面子了。
“嗯啊。”陈漫云回答。
“哦,那现在该我了。”沈放舟笑了笑,又伸手在自己右边校服裤的口袋里摸索了半天。
陈漫云屏息凝神,看着沈放舟的动作。
等陈漫云眼睛略微有点发酸的时候,这位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被折得皱皱巴巴的纸,沈放舟皱了皱眉,伸手把纸张展开。
陈漫云略带惊讶地看清了,是一张,英语卷子。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徐平峰布置的周六日作业之一。
???
为什么要随身携带一张英语卷子啊?
有毒吧。
等陈漫云脑子里组织语言想问这是什么社会哥的奇怪爱好时候,沈放舟把那张皱皱巴巴的卷子推到陈漫云面前,随后理直气壮地开口:“帮我写完。”
陈漫云脑海里设想的什么同桌美好互助的温情画面瞬间消失,嘴比脑子快:“凭什么?”
她才不给他当免费劳动力。
沈放舟看她的眼神更迷惑不解,偏着头朝向她,语气惊讶:“陈小姐,你以前去白马会所是去白.女票.啊?”语气里还带着对陈漫云去会所不付钱的惊讶和指责。
言下之意这张卷子是刚才“烟圈表演”的报酬。
不是,陈漫云有点不理解了,给自己辩解道:“我刚刚就看了几秒种欸。”
您这也太金贵了,几秒钟就值一张英语卷子?
“哦”,沈放舟听到这儿,把腿一伸,凑近陈漫云,理直气壮地回答,“因为我是会所头牌。”
“比较贵。”沈放舟面无表情地补充。
陈漫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