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不干净是吃瓜子的人定的。”江莲用手敲敲桌子上的茶壶,“茶我只喝便宜的,瓜子我只吃106个,有零有整,重要的是本仙开心。”
“好。”
其实白玉鳞这一趟没什么别的目的,主要想见她一面。
见她没堕魔,他就安心了。
而池离言则暗戳戳的想,拥有两幅面孔的人不是自己,是这只妖。
不然怎么他没抬头都能听出来,妖跟江莲说话和跟别人说话是两个语气呢?
此时,池离言的脑内又脑补一出大戏。
她,成仙之后始乱终弃。他,苦苦寻觅最终成妖。
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看到没,渣可不止是大波浪的代言词。
池离言今天有资格为所有大波浪正名!
亦或是追妻火葬场的套路。
他做了什么她不能原谅的事情,实则仅仅是一场误会。
他:你听我解释。她:我不听我不听。
由此展开一场300集的连续剧,听说仙界就流行这一套。
在池离言正准备想第三场戏,禁忌之恋的时候,脑门被弹了一个暴栗,“停下干嘛?继续剥。”
“哦,好。”
好险,差点被发现。
池离言用衣袖擦擦桌面,把剥好的瓜子仁放到上头,接着他的剥瓜子大工程。
江莲的耐心渐渐被耗尽,“看完没,看完可以滚了。”
白玉鳞起身整整衣服,“嗯,城里有脏东西,您自己多注意。”
“你不就是脏东西?别在这指桑骂槐。”
多说无益,白玉鳞的脸上写满无奈。
走到门前,江莲出声叫住他,“等等。”
他欣喜着回头,这份欣喜没持续多久就被打散,“带着你的鳞片滚。”
白玉鳞当然找不到江莲,因为她在毒半仙的地盘。
就像毒半仙算不到白玉鳞一样,白玉鳞同样找不到毒半仙。
万剑宗那扇门就是用来防白玉鳞这种的。
他黑着脸甩甩衣袖,一片鳞从他送江莲的酒壶外侧脱离出来回到他身上。
池离言后背疼。
火辣辣辣的疼。
他猜测在他沉浸在大工程里的时候,他的后背可能挨了好几道眼刀。
无形,但有力。
第106个瓜子正好剥完,他把堆成小山的瓜子仁推到江莲手边,“你说,我跟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江莲的视线没有停留在瓜子仁上一秒,也没有停留在他脸上一秒,“没有。”
池离言小心翼翼地:“那,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她不耐烦地答,“你的瓜子剥完了?废话这么多。”
“剥完了啊。”池离言理直气壮,“106个,坏的两个没剥。”
“哦,剥完就走吧。”江莲拿起剑离席。
池离言匆匆跟在后头,“你不吃?”
“我不喜欢吃瓜子。”
“......”
那让他剥个什么?剥寂寞吗?
“那是谁啊?”池离言一向分不清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就如现在一样,说完他就后悔了。
万一她心情不好,他这问题不是自寻死路?
“不知道诶,大概是我粉丝吧。”没想到江莲认真思考一番,“不过我不喜欢这种套路我的,我只能允许我套路别人。”
可能是她不想说吧,这谎撒的一点都不走心。
“你还挺双标。”话是前一秒说的,没准人下一秒就走了。
池离言感到势头不对,立马耸耸肩,“当我没问,我一点都不好奇。”
但其实江莲是真的不知道,她很讨厌跟其他神仙走动,所以也不记得什么时候认识过一条龙。
尤其是,生来就是仙的龙,为何成了妖王?
百思不得其解。
“对,我师父给了我一盏九幽灯,说你用得上。”池离言念个口诀,手心出现一盏周围有九个花瓣窟窿的灯,“这灯能感应妖,收一只妖的魂便能依照修为点燃窟窿。”
“师父还说,怕你觉得九难太多,这是他算出的最容易的法子,顶用。九灯燃会产生磁场,促使开天归位。”
江莲看着灯半晌,“大意了。”
她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先把毒半仙除掉呢?
以毒半仙的修为,没准能一下让她爆九次灯。
毕竟用白玉鳞不合适,他长得帅,祭灯太可惜。
果然跟脑子不正常的人呆久了,自己会被他们拉到同一水平。
没头没尾的话,以池离言的智商听不懂,“大义什么?大义灭亲吗?”
可怜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年纪轻轻还有病。
她一个剑仙,他一个修士,哪需要灯来感应妖?
江莲看他的眼神里带上些许同情,“现在不懂没关系,等你长大自然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