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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7

客厅中,液晶电视上正播放着一档播出许久的金融分析节目,谢翊坐在沙发前,一边听着,一边回复手头上的邮件和信息。

热搜之事一出,谢翊收到不少关切的话,也不乏有冷嘲热讽,但她都在第一时间,一一回复完,尤其是公司中,有不少员工都盼着她回去,赶紧稳定一下“军心”。

在和李秘书的电话中,谢翊语气淡定,她斩钉截铁地说这件事会被解决,又说了不少,才让李秘书的心安定下来。

正低头看笔记本的时候,谢翊感受到身边的沙发微微下陷,身旁女人并未言语打断她做事,但谢翊还是抬眸温柔道:“云臻,有什么事吗?”

“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吧。”连云臻突然说。

在她意料之内的,谢翊摇头,“不,这件事无论别人怎么处理,都会落人口舌,只有我作为当事人做出回应,才能从根源上解决这件事,并且给暗中那人一个反击。”

连云臻默然,事实确实如此,若是让她自己来处理这事,只能先压下热度,转移大众视线,但这个方法只是下乘。

“可这件事因我而起……”连云满心愧疚,抬手轻轻触碰谢翊的莹白耳垂,“如果不是我把你拉下这趟浑水,老爷子也不会针对你。”

谢翊发出喟叹似的低吟,“云臻,你忘了吗,这都是我自愿的,况且这件事并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糟。”

“云臻,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好好解决的,只不过……”女人眯起眼,眼窝有些深邃,“等再发酵一段时间,这样的反击才更有力不是吗。”

像是褪去温和,露出獠牙的狼,显现不可忽视的强势与自信,是胜券在握的模样。

连云臻放心了些,但她却怔住,看着这样的谢翊觉得有些陌生,这个当年用冷漠和荆棘保护自己的少女,最终成长为一个强大美丽的女人。

她低低笑了出来,嗓音眷恋缠绵,“好,我相信你阿翊。”

“明天有什么安排吗?”谢翊也跟着轻笑,柔和问道。

“不知道,或许是冲浪,或许是潜水呢?”

“那完了,我一个也不会。”谢翊摆出愁眉苦脸的表情,把连云臻逗笑。

“没事,我都会,你跟着我学就行了。”她眨眨眼,显得俏皮可爱。

两人在酒店内赖了一天,晚上谢翊躺在浴缸里,她仰头看着漫天流淌的星河,旁边的台子上放着喝了一半的葡萄瓶。

这么悠闲自在的生活,是这么多年谢翊从没享受过的。

她高中逼迫压抑着自己的本性,一心想考上最好的大学,好摆脱家庭,摆脱带给自己不幸的一切。

大学后也不敢放松一丝,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走的每一步都在她计划中,不敢偏移,靠着这种近乎自虐的严苛,她才能在现在的年龄取得这种成就。

但人都是贪婪的,获得的越多,越没有勇气放手,为了维持并且更进一步的挣钱,谢翊像吸血鬼一样压榨自己,在短短两年内,带领着现在这个公司蒸蒸日上。

而自从与连云臻再遇后,她才开始渐渐放下压在自己身上的重担,就连她顶头上司林漓,都觉得她去度假休息一下是件好事。

从水中伸出雪白有力的小臂,将葡萄酒瓶抓住,谢翊昂头一口喝下,不是品尝,更像是在宣泄什么。

漆黑带着丝醉意的瞳仁目不转睛,她今天在连云臻面前表现的自信,是真的自信吗?

或许是真的,但她也在赌。

当年是赵芷香将她约在河边,那时她多怀了个心眼,留下那段谈话的录音,但这个录音的原文件,被她留给了……

谢靖。

她在赌,赌谢靖是否还保留着这份“礼物”。

谢翊不知道,她现在已经摸不清谢靖的想法,十八岁的少年心思总是让人捉摸不透,她看不清谢靖究竟想要什么。

如果那个东西已经被谢靖扔掉,谢翊也有备选的方案,但谢翊怀着一个不知名的隐秘念头,她希望自己不会用到这份备选。

葡萄酒后劲上头,谢翊的下巴渐渐没入水中,她的眼皮沉重如铁,最终合上。

肺里的空气被挤压,土腥浓厚的水灌进鼻腔喉咙,压榨每一丝氧气,有人在拼命挣扎着向上,水草树枝还有不知名的垃圾塑料袋浅浅浮在水面,阳光照不进水底,只有河水昏暗夹着泥沙的波纹荡漾。

“放手!谢翊你他.妈自己去死!别拉上我!”

是女生被泥水呛住地大喊,是惊恐,是呼救,是小孩儿哭闹的尖叫。

水面砰的一大声破开,露出一个脑袋,和剧烈起伏的胸膛,脸上是惊魂未定的神情,被掀开的水漫过浴缸,潺潺下流。

谢翊大口喘气着,瞳孔紧缩,她跪在浴缸内,双手扶在两侧,浑身肌肉紧绷,过了许久才缓缓,缓缓坐下。

浴缸里的水已经变凉,指尖是被泡的开始发肿的白,谢翊沉默的低沉呼吸着,从浴缸中出来,将宽松浴衣穿上。

连云臻在梳妆台前贴着面膜,一边擦身体乳,谢翊用毛巾揉着湿发,两人各自做自己的事,互不干扰,却十分和谐。

夜深,两人躺在床上,海风从打开的玻璃门吹来,带来丝凉意,两人背对背睡着,谢翊轻声说了句晚安,台灯便被她关掉,只有璀璨星河的微亮。

这一觉,谢翊睡的很沉,很沉,她感觉四肢和胸口仿佛被石头压住,无法动弹也喘不过气,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千夫指万人唾的梦。

是一片漆黑无比的空间,她在里面跑啊跑,始终跑不出这片天地,是死寂的静,所有声音都被黑暗吞噬,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逐渐变大,血液被泵出,流入大脑,循环,又流出。

她清楚的知道这是梦,但是她无论怎么做都无法从这个梦中醒来,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变小了,穿着初中时期松垮发旧的蓝白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