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这京城里的青年才俊多得是,她拼着这把老骨头也要替这可怜的丫头寻上一个合适的人选来。
对了,她恍惚记得长公主的幼孙仿佛尚未成亲,若是鸢姐儿有意的话,这倒不失为一个结亲的好人选。
一来长公主的性情她十分了解,不是个喜欢蓄意刁难人的主儿,二来他们顾府和长公主渊源颇深,她对着常来顾府小住的鸢姐儿也是极为满意的。
不过那孩子哪里都好,脾性也温软有礼,就是他的生母孙刘氏是个大问题。
虽说前些年自己的女儿,也就是鸢姐儿的母亲险些嫁给长公主的独子孙少卿,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
刘氏那个小心眼儿的偏偏就抓着这事儿不放了。
若是鸢姐儿嫁过去的话,这刘氏看在丈夫和前情敌的旧事份儿上指不定得多为难孩子呢。
不成不成,这个亲它结不得,顾老夫人否决了这个想法。
一个女儿家所嫁的夫郎固然重要,可压在儿媳妇头顶的婆婆那也是一道难关,这刘氏可不是个心胸开阔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对着丈夫的感情经历耿耿于怀了。
罢了罢了,还是过好当下,顾老夫人还是决定先解决了鸢姐儿身上的亲事,好在当年他们两家也只是口头约定了一番。
今日她就趁着前女婿云阳伯在场,把这个事儿给了了,也算是解决了她的一桩心事。
“老夫人,长公主一刻钟前登门拜访了。”一个生的颇为伶俐的小丫头小跑过来回禀道。
“还不快请,殿下她可是贵客,怎么好叫贵人久等?”顾老夫人闻言当机立断地起身准备迎接长公主。
却还没等她出得房门,就只见一位身着繁复宫装,保养得宜的美妇走了进来,“许久不见,老夫人您近来可好啊?”
顾老夫人闻言笑眯眯地回道,“托殿下您的福,老身的身子骨儿还算硬朗,今日您能够赏光,实在是老身的福气。”
“您可真是太客气了,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她伸出一双涂着丹蔻的手一把将弯着腰的顾老夫人给拉了起来,
“您可是一向清楚本宫的为人的,我可最不爱听那些虚话。
再说了,我们两家十几年前虽然无缘结成儿女亲家,可在本宫心里,若不是那场意外,妍姐儿合该是本宫的儿媳妇的。”
“对了,我们少卿虽然没有那个运道娶到妍姐儿,可眼下他的小儿子,本宫的孙子,那可是和你的外孙女儿年纪正相当呀。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促成这一对儿小儿女的好事儿呀?”长公主突然抛出一个话题试探到。
可能是当惯了上位者,长公主她早已习惯了发号施令,也不等顾老夫人回应,就自顾自地又说了起来,
“说实话,本宫可是看中你家的鸢姐儿很久了,本宫对你的能力还是很信服的,相信鸢姐儿有你这个外祖母的悉心教导,她这丫头一定错不了,本宫还真就相中这丫头做我的孙媳妇了。”
“这,实在不是老身不识抬举,您的小孙子老身自然是听过他的品行的,若不是有他的生母刘氏在,我是很想和殿下您结成这门亲事的,可坏就坏在这孩子的生母和我们家有些嫌隙呀。”
长公主得了这个回应脸色瞬间就不好了,千算万算,她满以为替孙子求娶到鸢姐儿这丫头是十拿九稳的事儿,毕竟这可是她聪明俊秀的孙子第一次求她办事儿。
可偏偏出了个拦路虎,她倒是把刘氏这个女人的存在给忘了。
唉,老祖宗的话果然是有道理的,这娶妻一定要娶贤才是。当年她就不该任由少卿他破罐子破摔,因着娶不到自己的心上人,干脆就随便找了个刘氏充数。
这刘氏她生的再是貌美,可内里就是个棒槌无意,肚子里没有半点儿墨水不说,还偏偏是个拈酸吃醋的性子。
她都不知道自家那个一贯喜好吟诗诵词的儿子是怎么和这个女人过了大半辈子的。
她自觉自己要不是看在她为孙家添了一儿一女的份儿上,早就劝少卿给这个女人一封休书了事了,哪里惯得她这些臭毛病。
许是知道婆母对自己意见很大,刘氏这些年收敛了不少。
可偏偏自己宝贝孙子的终身幸福就断送在了她手里。
长公主她虽然嘴上不说,可她心中人家顾老夫人既然把这个理由摆到明面儿上来了,那也就是表明没有回旋的余地。
真是家门不幸呀,他们孙氏一门两父子的幸福都毁在了孙刘氏一人的手里,长公主在心中扼腕不已。